得自然是买卖,一个将咱家木兰春卖出天价的买卖!”
崔耕颇为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过几天你便知道了。回去吧,趁这几天时间,茂伯你到城外各村里多购置些高粱和酒曲,我可是跟田文昆夸下海口了,咱家足足有三百坛陈年藏酒啊!”
“唔,老奴这就去办!”
“避着点耳目,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这酒是咱自己酿造的。尤其是梅姬和方铭,估摸着今天我跟田文昆见面的事儿,也逃不出那对狗男女的耳目。”
“老奴晓得!”
……
翌日,清源县四街九坊内稍微有些头面的酒坊坊主、酒肆东家、食肆掌柜,都收到了南北货栈东家田文昆的请帖。
请帖内容言简意赅,也就寥寥两句话,大体意思是:两日后,南北货栈东主田文昆将包下醉仙居,诚挚邀请城中诸位东家掌柜莅临品酒。
品酒?如果真是简简单单的品酒,又何须弄这么大的动静?
这请帖让那些个掌柜东家们有些嗤之以鼻。
再者,这田文昆何许人?
收到请帖之人都不会陌生,在清源县做了十年南北货物买卖的掮客罢了。虽然这些年挣下了些许家业,但还至于要让清源县这些东家掌柜都买他面子,毕竟不是所有清源县的商贾都和他有生意往来。所以,这个请帖本是有些人会来,有些人压根儿都不会来。
但是偏偏这张请帖上还附加了另外一行字儿——此番醉仙楼酒会所用之陈年佳酿,皆由原崔氏酒坊少东家崔耕赞助!
这句话就有门道了。
现在市井街面之上都在传崔耕手里有一批陈年藏酒,而且但凡是酒肆食肆的东家掌柜,都在打这批酒的主意。这请帖最后附加的这句话,不就是暗示收到请帖的这些人,崔氏祖先留下的这批陈年藏酒确有其事,而且将会出现田文昆举办的品酒会上吗?
这下,就算那些
不买田文昆账的人,都不得不来参加这个酒会了。
这份颇有几分意思的请帖一出,清源县中的那些掌柜东家们皆纷纷暗中联络了起来。有的私底下结成了攻守同盟,决定一旦酒会上出现这批陈年藏酒就联手吃下。有的则是彼此试探,看看对方准备出多少钱吃下这批陈年藏酒。
这么一经闹腾,小圈子小范围的秘密,便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不到两天的时间,整个清源县城中,无论是收到请帖的商贾,还是没有收到请帖的小买卖人和好事之徒,甚至清源县的街坊百姓,都知道了八月初八的中午,醉仙楼将有一场令人瞩目的酒会。
……
两日后,八月初八的早上。
城东,丽景坊,方府。
崭新的府匾看上去刚换没多久,这里正是原崔氏的宅邸。后来鸠占鹊巢,被梅姬和方铭改头换面成方府。
这是一座两进两出的百年宅邸,府内栽植的雅榕长则近百年,短则也有十数载,早已是枝繁叶茂,遮天荫地。
大清早的内院中,长迂的回廊里响彻着瓶瓶罐罐落地稀巴碎的脆响,内院的几个丫鬟暗暗地数着,今早起床到现在,三夫人已经砸碎了至少十件瓷器了。
不过三夫人这个称呼他们也只敢在心里叫叫,现在这位舞姬出身的崔府三妾侍可是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早已不是小三了,而是方府的唯一女主人——方夫人。
回廊和长廊的交接一角便是主房,梅姬在里头砸了一通瓶罐之后,又是大骂起来:“方铭,你倒是说说,那姓田的什么意思?曹家、薛家都收到了请帖,城中几家大食肆的东家都收到了请帖,就连窝在迎春坊的那家小小徐记酒肆都收到了请帖,为什么我们方氏酒坊没有请帖?这姓田的是眼睛瞎了吗?”
“夫人息怒,息怒啊,你这早上一通砸,可是砸了好几吊大钱了。”
方铭
哈着腰,一脸陪笑地安抚道:“夫人啊,那请帖上写的啥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