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明天,还有一堆草鞋要卖呢。”
从萧文寿的房里出来之后,刘裕走进了正对左厢房的灶壁间。一只大水缸座落在墙角,上面掩着一个木盖,而一只葫芦做的瓢,置于木盖之上。
随着刘裕开门时带起的一阵轻风,瓢轻轻地晃动了两下,而就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灶台之上放着一木碗的饭食,上面搁着几片小鱼干,一股酱油和豆豉的香气传来,让刘裕那已经饿得有些扁平的胃,一阵抽动。
刘裕走到水缸边,打开木盖,舀了一瓢水,“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清凉的井水带着一丝淡淡的甘甜味,让他整个人一下子感觉好了很多。
今天刘裕说了很多话,嗓子都有点疼,这一瓢水下去,那干涸撕裂的疼痛感顿时就没有了,从他的每个毛孔,都透出一股子透心的滋润。
刘裕长舒了一口气,重重地啧巴了一下嘴,又舀了一瓢水,准备再喝,突然,灶台后面传出了两声响动。
他顿时警觉了起来,把葫芦瓢往水缸里一丢,双拳横胸,摆开了架式,沉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两个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从灶台后面探出了头,刘裕松了口气,放下双拳,哈哈一笑,上前摸着两个人的脑袋:“二郎,三郎,这时候不好好睡觉,躲在这里做什么?”
这两个小子正是刘裕的两个异母弟弟,左边一个看起来表情有些木讷,拖着鼻涕的一个蓝衣少年,乃是二弟刘道怜,而右边的一个身形小一点,却是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五官清正,神气活现的绛衣小子,则是三弟刘道规。
刘道怜的眼睛巴巴地盯着灶台上的那碗饭,说道:“大哥,你今天这么晚都没回来,我和三郎一直都担心地睡不着觉,直到二更天的时候,徐羡之来家里,说你今天抖了威风,打跑了想来京口欺负人的什么鸟公子,娘一高兴,就下厨给你做了这碗饭。”
刘裕笑道:“所以你们两个馋鬼就打上这碗饭的主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