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淡黄的油漆已经干燥脱落,门两边贴着不知道那一年的春联,红底黑字,底子都褪色了也没撕,牢牢地贴在门框上。
春联上写着:【好运常临平安宅,和气生财幸福家】
横批是:【岁岁平安】
黄景辉紧张地凑近窗户,用手电筒光照向里面,检查里面有没有怪物,确定房间门里没东西之后长出一口气,转头去喊尤荣伊:“尤老师,里面没东西,安全的。”
尤荣伊半蹲在门前,他垂眸端详这幅春联,伸手触碰上面的笔迹。
黄景辉见状好奇询问:“尤老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尤荣伊没有回答他,还在看春联,黄景辉凑到尤荣伊的旁边,盯了一会儿春联凝思苦想企图发现点什么,最后感叹了一句:“这毛笔字挺好看的哈。”
“这是杨树平的字迹。”尤荣伊突然开口,“和我们上面看得账簿上的字迹是一样的。”
“啊?!”黄景辉是完全没有辨认出来的,他一脸震撼,“这春联是杨树平写的?!”
“等等——”
黄景辉迅速发现了不对,他满脸不可置信:“如果这春联是杨树平写的,但杨树平两年前就死了。”
“也就是说在杨树平死后,石洪文这两年间一直保留着这幅杨树平写的春联,从未换过?!”
尤荣伊起身,淡淡道:“嗯,不光如此,他还留着杨树平的锦旗。”
“那为什么啊?!”黄景辉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是急又是气,还有点暴躁,“从杨树平的账簿来看,他关系最好的人只有石洪文一个,如果说有谁能拿到他家的钥匙,一定是石洪文。”
“石洪文还留着杨树平的锦旗和春联。”黄景辉生气道,“可当年陷害杨树平的,不就是他吗?”
“人死了他还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他装什么装!”
“从现在的证据来看,陷害杨树平的人的确最有可能是石洪文。”尤荣伊垂眸沉思,“但如果是石洪文陷害的杨树平,那他为什么要留着杨树平的遗物,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炫耀,都有些说不通。”
“如果不是他,那还有谁能有资格拿到杨树平家的钥匙?”
“以及如果是石洪文,他陷害杨树平的动机是什么?修补墙面那么迅速冷静的反应,不像是没有预谋。”
尤荣伊抬眸推开石洪文家的门:“疑点太多了,先进去找线索吧,趁石洪文还没回来,他现在应该在烟塔那里运尸体。”
“吱呀”一声推门声后,两人踏入了石洪文的家。
漆黑的深夜里,阴森可怖的一楼某个宿舍的窗户上,一张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缓缓贴了上来,它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尤荣伊走入的石洪文的家。
和被保持得干净整洁的杨树平一家的样子不同,石洪文的家相当脏乱,黄景辉一进去就被扑了一脸灰,他被呛咳了好几下,看清屋里的陈设的时候没忍住捂嘴干呕了一下。
“好脏……”
一地的餐盒,堆满的垃圾桶,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到处丢着的衣服,空气中浓郁的烟和灰尘的味道。
黄景辉眼睛都被熏红了,他一边挥手一边咳:“我草,这种地方,石洪文怎么住下来的!”
在所有东西当中,最显眼的是房间床尾旁边的一个大柜子。
这柜子和其他脏污的东西都不同,被打理得很好,上了锁,上面一丝灰尘也无,还搭了一层防护的白布,足以见出爱护。
黄景辉和尤荣伊对视一眼,两人上前,动作小心地扯下了白布,尤荣伊动作熟练地开了锁,轻轻地推开了柜门。
在看清楚柜子里的东西的一瞬间门,黄景辉倒抽了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说:“……不会吧。”
尤荣伊抬眸看去。
在昏暗的手电筒光下,在这漆黑闷热的夏夜里,柜子里放着一个养护良好红木神龛,神龛之上是三个人的牌位,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