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蛊惑或者是教唆。
不过这会儿这种无关痛痒的内涵对她来说也算不上有什么影响,又听曹操继续说道:“但大约陛下并没有让你替他去打鲜卑的想法。”
乔琰哭笑不得地拱了拱手,“世叔放心,在清剿黄巾之战中处处布局谋划实属非常情况,并州有各郡太守与刺史,亦有云中和五原郡的驻兵负责拱卫边疆,如何需要我一县侯筹谋人手,北上作战。”
曹操这到底是对她有了个什么奇怪的印象,非要来如此明确地与她强调一遍,她不必和皇甫嵩与卢植一样,在领县侯之余,还需另领平定的职责。
可说到乐平这地方,除却只隔着个太原和云中就是大汉的边关之外,这地方的意义可不简单。
这可是被后世称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地带啊……
光武帝刘秀先据太原后北据匈奴,扫平关东,隋末李阀于太原起兵,以至于到宋时,太原已有龙兴之地的说法。
太行山、太岳山、吕梁山与云中山之间形成的一串山中盆地,多为两山夹一川的特殊形态,山中盆地之间彼此勾连又为山脉隔断,形成孔道之中的险关重重。
河流滋养之下的土地肥沃高产,又为层层关隘所封锁,正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无怪会有“上党从来天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东”的说法。
而乐平正在五台山与太行山之间,虽地势不若上党高,但相距不远,地形也大体相似。
倘若为人长眠之所,的确难有人打扰。
而若是……
“世侄女又在想何事?”曹操出声打断了乔琰的思考。
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着面前的地图,走神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便回道:“我只是在想,陛下择乐平这一安土,实在是宽宏恩厚。”
曹操想了想刘宏平日里的作风,又想了想乔琰给出的这个“宽宏恩厚”的评价,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纠正一下她的认知。
但想想陛下对她给出的封赏,和对皇甫嵩与卢植的安排,好像还真可担得起这个评价。
何况乔琰之后往京城一行,大约也不会滞留多久,更未必就有面圣的机会,让她保持这种认知也无甚问题。
再者说来,明君也有昏聩之时,昏君也有明智之举,更或许有一鸣惊人的扭转机会。
未来的情况谁能说得准呢。
现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处决张角,而后让乔琰跟随回京述职的队伍,去见命在旦夕的乔玄最后一面。
张角啊……
这位一手创立太平道,掀起黄巾起义的大贤良师,在刘宏着毕岚宣读的旨意中落得更他那位在洛阳暴露行迹的弟子一个结果。
车裂之刑。
而他的胞弟张梁,虽有倒戈献城的功劳,但这种“功劳”毕竟是建立在当先率众夺城,又杀死曲周城中官员的基础上的,非但不可能给出封赏,反而还应当对他未曾折减的罪名进行处罚。
好在他该当庆幸的是,自文景之治时期废除了肉刑后,更对诸多酷烈刑罚进行了修正替代,这些刑罚制度也延续到了如今,加上刘宏批准对他免除死刑,以让未平叛之地的黄巾渠帅有直接弃械投降的可能,最终对张梁的处置是——
笞二百(*),迁乌桓校尉营地,戍守边防。
再后便是“被”投降的梁靖。
梁仲宁当日亲眼见到乔琰与张角的辩论,以他本来就不那么有本事思考的脑回路,他还真觉得自己仿佛此前都遭到了张角的欺骗。
但当他再次见到乔琰的时候,他又有种野兽一般的直觉——
若是张角算是个高端骗子的话,乔琰岂不是该当算作一个比他还要有欺诈本事的骗子?
但此时再去计较乔琰与张角的三辩之中,起到的认知传输结果到底是真是假,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梁仲宁与乔琰隔着监牢对视了片刻,便听到了有人宣读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