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丘之貉吗?
笮融一边送走了预备动身的祖郎,一边露出了个喜报将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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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可就没有笮融这么轻松愉快了。
他这趟出行的本质虽然是要去看一看这佛祖显灵,但秋收将近,这出四方巡看也并不是随便打出的幌子。
所以在途径彭城而后抵达下邳的过程中,他也将这两郡之中的耕地情况和粮食库存顺势问询了一番。
这不问不打紧,一问那可真是吓一跳!
彭城国和下邳的郡治中,府库存粮还是正常的,和早前陶谦所知道的相差无几,问题就出在了这些周遭的县城中。
以从彭城往下邳而去所途径的留县为例,此地的存粮只有郡治府库中所拥有的五分之一还不到。
这个数额的存粮,连想要应对寻常的灾情都做不到,更遑论是面对其他的紧急情况,比如遇上交战的情况需要供给军粮。
它也显然不是因为收成欠佳而出现的差距。
陶谦紧绷着面色喊来了郡中的簿曹问询,从他口中得知了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这些粮食竟都被笮融给调走了!
那簿曹顶着陶谦含怒的视线,回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有府君给他的调度手令,说要将这部分粮食送到州府去,以便调配给孙校尉等人,以防出现不从州府管教之事,我等也不疑有他,便给他了。”
谁又知道,看陶谦此刻的表现,笮融做出的这些举动都是瞒着陶谦的。
这些粮食哪里是送给陶谦用来安抚手下了,分明就是被笮融自己给私吞了。
至于私吞之后的用途,也再清楚不过了。
若不是靠着这些粮食,笮融要如何才能将自己麾下的佛教信徒给养活?
陶谦怒极反笑,“好啊,他倒是还知道要如何延缓被我发现他的所作所为,对着郡治和大县就手下留情,对着小县就一通盘剥。我让他在三郡之内调度粮草,以免因扬州豫州方向有敌来袭,粮草调度不及时反而耽误了大事,他就给我调度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他气得拍案而起,“我忘了,他还用这批粮食来贿赂佛祖去了。我若是佛祖我也喜欢有这样一个信徒。”
陶谦到此时还未意识到,笮融的那出佛宗神迹也是假的。
但不管是真是假,他此时都已决定要去广陵找笮融兴师问罪。
他是年老体衰了,也没有那么多的雄心壮志,可他绝不能接受,自己会被下属用这样的方式欺瞒。
他人叫陶谦,表字恭祖,但还真没有这么无底线的恭敬佛祖!
陶谦拒绝了陈珪让他再带上一批下属跟随的想法。
此番与他同行的都是东海郡州府之中的精锐士卒,个个都是勇武的好手。
以这样的队伍出行,也无疑可以降低笮融的戒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陶谦对陈珪是这样说的,“笮融在广陵经营已久,高邮周遭都是他的信徒,若兴师动众而去,只怕还未到高邮城下,就已经被人通风报信于他了。他府库存粮不少,又有些令人难以摸清的手段,倘若据城而守,要攻破不易,甚至会被其余各方有机可趁,不如依然打着巡视的旗号,令其筹备佛宗奇景,等与他见面,便将之拿下。”
陈珪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如此做最为稳妥,便只回道:“这样也好,请府君这趟广陵之行务必谨慎小心。”
所以陶谦让人率先一步快马朝着高邮送去的消息中,说的就是——
等他再与陈珪把酒言欢盘桓半日,就往广陵这边来。
笮融收到这封简讯到底是何想法姑且不论,他熟悉下邳地形的下属和祖郎等人早已经出现在了陶谦前往下邳的必由之路上。
淮河将徐州一分为一,广陵郡就在淮河以南。
所以陶谦若是想要抵达广陵,他就必须要渡河。
而前往高邮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