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在外面等着。”
程拓叹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胡同。
胡同口是零星两三家饭店,穿着随意的老板正坐在门口闲聊,看到苏时酒两人,当即眼神看过来,只差把“好奇”两个字顶在脑门上。
苏时酒见状,轻轻转动了下衬衫上的一枚纽扣,打算将这些都录下来。
两人才走到附近,便听一道女声在怒骂。
“刘文让!你个杀千刀的,你干出那种丑事,还不愿意跟我离婚——你是想害死我和女儿吗?”
“快滚出来啊刘文让!”
“反正我已经决定起诉离婚了,你不同意,我们直接法庭上见!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我又为什么跟你离婚!”
程拓低声说:“刘文让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个记者的名字。”
苏时酒低垂眼睫:“……我知道。”
正说着,刚刚怒骂的女人自小巷中走出。
她一身红裙,波浪发,身材还算不错,瞧着三十多岁的年纪,但脸色不是很好看,眼底也一片乌青,手中还紧紧攥着一个大约六七岁,打扮的可可爱爱,眼神却有些怯生生的小女孩。
两人从小巷出来,撞见苏时酒和程拓,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女人便面色不虞地攥着自己女儿的手离开了。
苏时酒心中愈发沉重,叮嘱程拓:“你在这里就好。”
程拓往里面扫了眼。
小巷并不深,一眼就能望到头。
料想应该问题不大。
程拓点点头:“行,到时候有什么意外,你直接大声喊,我听到会当场报警并冲进去解救你。”
程拓手握成拳,捶了捶胸口。
苏时酒没与程拓说笑。
小巷内还算笔直,右手边是一条下水道。
刘文让居住在小巷尽头的一栋二层小楼内,在他右上角的那栋房,大概是仗着之前刘家没住人,又加盖了第三层,将刘家的阳光几乎挡得严严实实。
苏时酒上前敲了敲门。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下一秒,只听“咣”的一声,面前的房门传来几乎冲破耳膜的巨响,紧跟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对方似乎将什么东西砸在铁门上,摔的四分五裂。
苏时酒眉心止不住一跳。
他心跳略微加速。
之后,房间内才响起一道沙哑的,充满了怒意的声音:“我已经说了,我不想离婚!你去起诉我吧,去起诉!”
苏时酒:“……”
“刘文让先生,是我……”
苏时酒停顿一瞬,低声说,“我来跟你聊聊那天的事。”
房间内霎时间没了动静。
终于,几分钟后,门开了。
啤酒花香气弥漫,刘文让穿着拖鞋站在门前,脚边是散乱的玻璃瓶碎渣,但他却浑然不觉,瞧着和之前在伊芙丝那天对比,瘦了足足有二十斤,脸色苍白如纸,眼窝青黑,双眸木然。
在看到苏时酒的一瞬,他似乎记起什么,瞳孔收缩,下颌骨绷紧,做了好几次吞咽的动作,呼吸也愈发急促,才开口:“你……你还来做什么?我已经遵守了约定,我没有把那天的事情说出去!”
苏时酒:“别害怕。”
刘文让:“……”
一时间,刘文让酒醒了大半。他回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脸色铁青,心想,他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同时,他心中有些狐疑。
这次来的,竟然只有这个看起来瘦胳膊瘦腿,长相精致的男人?没有上次的那些……陪同?
难道这个人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趁机伤害他?
而在刘文让的观察中,苏时酒表现的确实不怕。
他仿若一个来做客的人,不,或者说,更像是整个家的主人,闲庭信步地踩着碎玻璃进入房间,径自坐在沙发上。
双腿交叠,苏时酒姿态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