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说出点有用的。找不到有哪些仇家,也不知道到底哪儿得罪了那位新帝。
“可以了。”
他疲惫地摆摆手,叫严敏将赏银分发下去,自己则走回主屋,“我去睡会儿,晚宴前叫我起来。”
严敏摸着白花花的银子,无比虔诚,“是,大人。”
…
皇宫,御书房内。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跪在李无廷跟前——正是被派去跟察宁如深的锦衣卫,拾一。
屋中早已屏退旁人。
李无廷看向伏在前方的黑影,“说。”
锦衣卫拾一磕了个头,将宁如深回府后的情形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新帝。
听到宁如深要求下人夸赞时,李无廷轻轻嗤笑了一声。
但紧接着,又听拾一禀道:
“夸完之后,宁大人就说:骂我。”
“骂一句,赏一两银子。”
李无廷神色一瞬变得古怪。
拾一绘声绘色地学着严敏的姿态,声如洪钟,“那府中管事就问——大人!您是饿死鬼投胎吗?”
李无廷端着茶呛了一下。
拾一丝毫没有眼色,还在一板一眼地汇报,“另一婢女娇嗔——大人衣襟大敞,简直就是不、不守男德!”
李无廷,“………”
拾一,“宁大人面有绯色,悄悄拉上衣襟……”
李无廷,“拾一。”
拾一话音一噤,默默伏低身形。
李无廷睨着跟前的锦衣卫,一时只觉得脑子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个严丝合缝,他压着眉心捏了捏山根。
片刻开口,“出去,继续跟着。”
拾一磕了个头。
离开前又听帝王沉声,“还有。下次再说些有的没的,就不用回来了。”
“……是。”
·
宁如深一觉睡到将近傍晚。
叩门声响起时,他脑中依旧昏昏沉沉。窗扉关得严实,屋内一片昏暗,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还在宿舍。
宁如深支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唤着室友,“尔康——屋子里好黑,你为什么不开灯?”
门吱呀推开,熟悉的声音回道,“大人,老奴是严敏。”
灯烛被点燃,映亮了屋中的情景。
严敏恭恭敬敬地候在床前。
宁如深一下清醒了。
差点忘了,他已经穿越到了另一个朝代。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伸手在被子上拍拍打打地找着,“尔康,我的衣服呢?”
“大人的外衫挂在衣架上了。”严敏替他将云雁绯袍拿了过来,“还有,老奴是严敏。”
宁如深接过衣服,拒绝了他的服侍,“好了,我自己穿。你下去吧,尔…严康。”
严敏:。
…
入宫时,天已擦黑。
晚宴已筹备好,四周红柱金梁,灯火通明。
宁如深在内侍的指引下落了座,四周是翰林同僚,同最前方的那张座席遥遥相隔。
过了会儿,圣驾才从另一边浩浩荡荡而来。
李无廷身着玄衣,在上方落座。
宁如深远远地朝他看了一眼。对方若有所觉,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有些微妙。
只是隔着炫煌的灯火与舞池,看得并不分明。
宁如深摸摸下巴:大概是错觉吧。
在几番礼乐和致辞之后,众臣渐渐放开了。酒过三巡,上方的帝王起身离开了宫宴。
席间的气氛顿时更为热烈放松。
宁如深四周的同僚纷纷端了酒杯热络地朝他敬酒:“听说宁大人从明日起就要伺候御前了,真是当朝第一红人啊!”
宁如深:?又是谁打小报告。
“哈哈大人就别装作不知情了!圣旨下午便下达了翰林院,我们可都知道了。”
宁如深抿着酒一呛:原来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