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深这条消极怠工的咸鱼都日日前来报道,一到饭点准时蹭过去嗷嗷待哺。
管尚书倒是相当热情,“宁大人尽管来就是,礼部饭管够。”
宁如深欣然,“那感情好。”
他这会儿正捞起袖子和管范、霍勉一起守着锅吃饭,三人吃得热火朝天。
他不由心头向往:礼部多好啊。
他这段时间遇见了太多没礼貌的人,礼部一听就很懂礼数。
而且领导的名字就叫管饭。
听起来都让人干劲满满。
他眼底的向往太过直白,管尚书开口,“可惜你已在御前当值,不然我还能将你讨来礼部。”
管尚书说完又妥帖地补充,“当然,御前的差事是最好的。”
宁如深,“其实我在御前也没干什么,就是研墨。”
还有捧哏,填坑。
管尚书顿时叹惋,“屈才了。以宁大人之才,该在礼部发光发热才是,不如我向陛下开口,将你讨过来。”
他说着搓起手手,已然在构思。
宁如深呛了下,“不不不…这多麻烦管大人。”
“不麻烦,挖墙脚的事,六部都很熟。”
“……”
两人又来回客套了几句。
正在这时,一旁埋头干饭的霍勉干完了一碗,一拍大腿抬头,“有这种好事?不如把本将军也一并讨来礼部!唉再来一碗。”
宁如深,“……”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北疆逃荒回来的。
…
在礼部忙了几日,终于得空。
宁如深下朝后久违地回了御前。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御书房,一进去却发觉气氛有些微妙——
李无廷看着倒是没什么波动。
微妙的主要是德全的眉毛,朝着他挤来挤去,感觉每根眉毛都在用力。
宁如深:???
他这阵子兢兢业业,又是咋了?
宁如深瞟了眼德全,走过去,“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头也不抬地翻着奏折,“宁卿在礼部忙得如何?”
“挺好,各项筹备都很顺利。”
“嗯,预算还够吗。”
“回陛下,够够的。”顿顿都吃肉。
几句公事问完,宁如深看李无廷面色还算满意,稍稍放了点心。
是他太敏感了。
对德全的眉眼过于草木皆兵。
刚这么想着,忽然又听李无廷问,“礼部的氛围不错?”
宁如深不说同僚坏话,点头道,“亲如一家。”
李无廷哼笑一声,丢去一封奏折,“难怪来求朕让你们合家团圆了。”
宁如深:?
他隐隐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伸手拿过那折子一看,顿时深吸一口气:管尚书竟然真的要讨他走!
还提了句“霍将军也心向往之”。
宁如深看得神魂俱震——
不但要挖圣上的墙脚,还要把定远大将军也拐去礼部!
拐去做什么,礼部要建立要塞不成?
……满朝最无礼的原来是礼部尚书!
他润了润干涩的唇,捏着奏折看向李无廷。
李无廷似笑非笑,“礼部甚好,你们文武状元都爱吃礼部的饭。”
旁边德全疯狂使眼色:还不快否认!
宁如深忙否认,“臣也不拘泥于礼部。”
李无廷,“……”
他指尖在案上敲了敲,发出清冷的两声响,“喔,百家饭,朕忘了。”
宁如深赶忙轻轻找补,“臣只是醉心于工作,在忙会试。”
李无廷没应声,像在安静聆听他的瞎扯。
宁如深又转移话题,“对了陛下,上次——”他话音顿住,顾虑到德全和四周的宫人,含糊道,“月仙居的事,怎么样了?”
李无廷这次应了,“照旧。”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