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小内侍便行了一礼下去了。
殿门关上,里面的光线昏暗了几分,幽香更为浓郁。
宁如深嗅嗅:还怪好闻的。
他褪下了官袍和里衣,先拿湿帕擦了擦胸口沾到的糖汁,肩头脖颈刚来回擦了两遍,忽然有点头晕想吐。
宁如深按了按胸口:
怎么回事,香水有毒?
不应当。这是供李无廷歇脚的偏殿,点的香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估计是冰粉喝得太快,凉到胃了。
宁如深想了想,加快了擦身的速度。
这期间眩晕感还在一阵阵袭来。
刚擦完身,他就闷得一把撑在了矮榻上!想开口叫人又碍于未着衣衫,只能先将里衣匆忙穿上,草草拢上外衫。
等披好衣裳,宁如深已经晕得软倒在榻边,面色苍白,低低叫了声:
“来人……”
细微的声响没有惊动殿外守着的内侍。
他纤瘦的手指在榻垫上无力地挠了下:救救。
“嗯…”宁如深额头抵在榻沿,难受地低呻着湿了睫毛,绯红外衫从肩头滑落堆在了身侧。
……
另一头,文华殿内。
李无廷问,“他刚刚说的那些,你都理解了?”
李应棠忙不迭,“理解了理解了,不知为何,宁大人的每句话臣都能理解得很深刻。”
“……”
李无廷冷笑,“呵。”深刻过度了。
李应棠厚颜无耻地搓手手。
他又往偏殿的方向望了会儿,翘首以盼,“宁大人还没换好?”
话落,李无廷眼睫微垂。
他想起躲在人主屋屏风后的那次:穿个衣裳,也还挺利索。
默了默,李无廷起身往偏殿走去。
李应棠:噢噢噢???
…
偏殿就在文华殿背后。
李无廷几步走过去,却看派去的小内侍正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口,殿门紧闭着。
“怎么回事?”
小内侍忙躬身,“陛下,宁大人说不必伺候,叫奴才来外面等着,他自会出来。”
李无廷皱了皱眉,走近门前叫了声,“宁卿。”
殿内片刻没有回应。
李无廷正打算抬手叩门,忽听里面隐隐传来一阵细小的如猫一般的呻唤,“嗯……”
他手指一动,哐的便推开殿门!
走进殿中,迎面一股淡淡的幽香。侧柱边的幔帐被门风带起,李无廷一绕过去,趴到在榻边的背影便蓦地撞入眼中——
宁如深一手无力地攀在榻垫上。
乌丝倾了一背,雪色里衣挂在肩头,绯衫早就滑落下来,堆叠在腰侧。
侧来的半张脸面色涔白,睫羽轻颤着。
李无廷一口气微滞。
随后似想到了什么,他几步走去将旁边的熏香一把盖灭,另一只手将榻边瘫软的人捞起,沉声传道:“来人!”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