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弥答得特别干脆“因为外公不喜欢。” 她听淑敏姨说过,当年外公也不是非离开京市不可,只是你外公这一生太刚正清肃,宁愿到此为止,也不肯往歪路上多走半步。 “我外公很少提过去,他说一时辉煌都是过眼云烟,没有追逐的必要。” 沈弗峥点了一下头“像你外公会说的话,他是真的,拿得起又放得下。” 钟弥问“所以从我有记忆开始,每一年,你家里都有人会来州市看我外公,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章老先生是我爷爷这一生唯一的挚友,也是他最信任最欣赏的人。” 这话说的太高,钟弥心思凝重,卡在信与不信之间,可她从沈弗峥的神情里看不出任何夸张成分,话语淡淡,像仅仅在平静陈述一个他早就知晓的事实。 “所以是因为尊重,才来看望外公的吗” 沈弗峥面色如常,又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钟弥感觉自己像被堵在某种未知隔膜外,她正在毫无头绪地靠近当中。 久久望着眼前的人,钟弥终于理出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今年才第一次来呢” 这似乎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因为沈弗峥不再轻松作答,目光深远,那种思考神情,具有不知从何说起的年月感,好像试图在一本脉络复杂的书里找一行并不存在的,需要自己来总结的答案。 最后,他嘴角轻轻一掀,跟钟弥说“因为我对你外公不仅仅有尊重,他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之前一直有些抗拒来见他,但每年都有送礼过去。” 说到这里,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钟弥柔软的面颊。 “你大概不知道,你学棋的那套围棋是我送的,你知道那套棋子有多贵吗听你外公说你很不喜欢,当场打翻,还哭着说不学。” 钟弥像被定格一样顿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宿命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会这样突如其来将她贯穿,好似一阵狂风掀过,将岁月做纸的旧书,翻得词章凌乱。 只为在她的过去,找他隐晦的姓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