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李羡鱼又想了想:“那,你是喜欢红宝石吗?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一座红宝石雕成的塑像,足有两人多高呢。” 她弯眉,轻轻牵起少年袖口:“我带你去看。” * 镂刻着腾蛇徽记的银顶轩车直入宫门,一路疾行至太极殿前。 身着蟒袍的摄政王步下车辇,顺白玉长阶而上。 宦官承吉迎上前来,赔着笑脸低声劝:“陛下昨夜劳累,如今恐怕还未醒转,摄政王您看,是否改日再……” 摄政王冷嗤一声,一把挥开他,疾步行入殿中。 承吉眉心冒汗,只得自个小跑着跟在摄政王身后,又一个劲地给身旁的小宦官使眼色:“还不快去通传!” 可却仍是晚了一步。 小宦官们方进内殿,摄政王已绕过最后一道江河万里锦屏。 脂粉浓香与酒气扑面而来。 原本用以朝会的太极殿中并无臣子,倒是有数十名身着羽衣的乐师与衣衫不整的美姬环伺其中。 墁地金砖上凌乱地散落着乐器、小衣、酒樽等物,显是通夜宴饮。 波斯绒毯上,年近不惑的君王躺在美姬膝上,醉眼半睁地看着头顶华美的藻井,喝着另一名美姬喂到唇畔的胡酒。 “皇兄。” 摄政王阔步行来,一脚踢开了奉酒的美姬,冷声道:“臣弟来找皇兄议政。” 其余美姬皆是噤若寒蝉,纷纷爬跪至一旁。 独自躺在绒毯上的皇帝愣了稍顷,方徐徐找回些神志。 他歪披着龙袍,醉醺醺地坐起身来,口中含混不清:“皇弟你,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摄政王冷眼看着他:“北面战事告急,急需粮草。” 皇帝双眉紧皱:“修,修河堤?” 他有些烦闷地道:“修什么河堤,朕的神仙殿还未建成——” 摄政王厉声:“再不整齐军备,北面的回锲就要打进来了!” 皇帝这才打了个哆嗦。 “不能让他们打进来,你赶紧、赶紧去户部支银子——” 摄政王冷声打断:“户部已经支不出这笔银子了。” 皇帝一愣,良久似是缓过神来,竟又徐徐抚掌笑起来。 他支撑着起身,伸手搭上摄政王的肩:“皇弟你真是多虑。我们大玥有天险,有绵延千万里的肃云雪山!他们打不进来!至多,至多也就是扰边罢了。” 他道:“他们扰边,不就是想要大玥的红宝石么?让朕的女儿们,带着红宝石嫁过去,都嫁过去便好了!” 他笑起来,身子因酒色过度而发软,又慢慢坐倒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朕还有许多女儿,还有数不清的红宝石……” 他重复着这句话,重新醉倒过去,鼾声如雷。 四周众人噤若寒蝉,而摄政王脸色铁青。 此刻,宦官承安小跑着入内通传:“陛下,太子殿下前来问安——” 他的话音落下,年轻的储君孤身而来。 李宴行过摄政王身侧,微微颔首:“皇叔。” 摄政王冷视他一眼,拂袖而去。 他大步行出内殿,走下白玉阶,步履比来时更快,像是蕴着雷霆之怒。 途径朝臣们等候的高台,他略一驻步,望向远处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