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铜镜,我上得好像不太均匀。但,临渊,你会梳妆吗?” 临渊忖了忖道:“只上个妆粉,应当不难。” 李羡鱼他这样,便点头答应下来。 废殿荒败已久,面落满了灰尘,没有可以坐落的地方。 李羡鱼唯有站在他身前,乖巧地仰起脸来。 临渊打开了盒盖,以指尖取了些妆粉,停留在李羡鱼未涂匀的地方。 他的指尖热,令李羡鱼轻轻地往后缩了缩身。 姜黄粉偏了少许,在她的侧脸上添了浓重的一道。 临渊皱眉,将手中的剑放下,转而摁住她的肩,低声道:“别动。” 李羡鱼唯有停住,有些不安地抬眼望着他。 临渊垂眼,指重新落在她面上,以指腹将方才那道痕迹抹去。 李羡鱼有些不习惯地轻眨了眨眼。 他的指尖热。 指腹上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薄茧。 即便刻意放轻了力道,也与月见竹瓷她们给她上妆时的感受全然不同。 而且,他站得太近了些。 就这样俯下身来,高挺的鼻梁都快碰到她的眉心。 微烫的呼吸落在她的眼睫上,带来不属于秋日的滚滚热意。 李羡鱼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心跳也悄悄快了一拍。 她不习惯这样的感受,能地又要往后躲。 临渊摁着她肩膀的大手添了一点力道,皱眉提醒她:“公主若再躲,面上便更花了。” 李羡鱼脸颊更红。 她不好再往后躲,便只好阖上眼去,一动也不动地立着,努力自己当成一个正在被上色的磨合乐。 幸而,临渊的动快。 上妆过程没有持续久,临渊便已经从她面上收指。 他拿方巾揩了揩手上多余的妆粉:“公主可以睁眼了。” 李羡鱼睁开眼来,借着他格外浓黑的眸看了看自己的倒影。 觉得似乎不像只小花猫了,便重新高兴起来,将方才所有不自在的事都抛到脑后。 她将那盒姜黄粉藏进荷包里,弯眸道:“那我们现在便去吧。” 临渊应声。 两人便将惹眼的食盒留在废殿中,一同行至北侧宫。 当李羡鱼从荷包里拿玉牌给金吾卫看的时候,倒格外紧张了一阵。 但好在,这些金吾卫都陌生的面孔,也未从她看起来病恹恹的小黄脸上看什么端倪来。 只核过玉牌无误,便挥手放行。 可李羡鱼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她了北侧宫,又埋头往前走了好一阵,直至身后的那些金吾卫都远得看不见了,这才舒一口气,雀跃地身旁道:“临渊,我们可算来了。” 她眉眼弯弯,露颊畔清浅的梨涡来:“这我第二次宫。” 临渊握着手中的剑低低应声。往前踏一步,将她与街上熙攘的人流隔开。 他以仅有两人能够闻的语声问:“公主现在想去哪?” 李羡鱼抬起眼来,往旁侧望了一圈,便伸手攥着他的袖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