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外。
阴邑江。
此时江边已被衙役封锁,阻止闻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在江边拥挤推搡掉下江里。
如果从高处俯瞰,可以看见阴邑江这次的断流,足足绵延有数十里之长,蜿蜒如鬼斧神工凿出的通天天堑,开天辟地于崇山峻岭之间,雄浑,苍劲。
曾搜景象恐通神,地下还应有主人。
府城靠近府城这一段的断流,只是阴邑江断流的一小段。
清晨尚早,昨晚的露珠还未完全消散干净,但这时江边已经密密麻麻围拢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随着阴邑江一夜断流的消息,越传越广,闻讯赶来的百姓还在不断变多着。
“大家别再靠前了。”
“谁敢在拥挤踏过地上这条线,统统就地正法,仗责二十。”
衙役们在不停劝说阻拦,维持着江边秩序。
当到了晌午,又突发变故。
忽然,地面震颤,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行军打仗经过。
过不多久,一支身着甲胄、手持长枪,兵甲在阳光下铿锵碰撞,寒光闪闪的兵卒,在带头十几骑的黑甲骑卫带领下,轰,轰,轰的整齐小踏步行军出军营。
他们杀气腾腾的急行军,扑杀向远方。
这支军队足有数百人,而跟在军队身后的,还有从“勇营”里出来的上千人乡勇,这些乡勇只能算是地方乡兵,纪律松松垮垮,就没有哪些兵卒那么训练有素,一身杀气腾腾了。
但即便如此,人数过千,人头密密麻麻,气势上也能唬住人了。
面对这支军队与乡勇组成的上千人急行军队伍,沿途百姓都慌忙避让,唯恐冲撞了那些军爷,被关进大牢里。
这些军爷可跟那些衙役不一样。
衙役无品。
军爷入品。
冲撞军队,那就跟杀头大罪没区别。
而那些在江边极力维持百姓秩序的衙役、捕头们,看着这些从军营里出来的训练有素兵卒,各个都是目露艳羡。
久久移不开目光。
尤其是看着带头那十几骑的骑卫,更是沿线无比,看得全身血液都好像要沸腾了。
州府与地方县城不同。
州府有设文官、武官,州府设有军帐,由中央派军驻扎,武官谓之都头。
在康定国当差,一共分两种编织。
一个是地方官府编织,一个归朝廷发饷的朝廷编织。
像衙役、捕头、师爷等,吃得是地方财政,由当地府衙出钱养着,一辈子都难有出头日。所以即便是平日里看着挺威风八面的捕头,真实地位并不高,入不了朝廷编织,入不了品。
一辈子干到死,也还只是个地方编织。
而军营里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军爷们,身份地位可就不同了。
吃的是朝廷中央拨下的军饷,吃好喝好,待遇高外,拿的是朝廷正式编织,如果拿了军功,还有升迁当武官的希望。
原本围拢在江岸边的府城百姓们,看着这支由正式军与乡勇组成的上千人队伍走远,这下可是真的炸开锅了。
他们都纷纷打探起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居然连军营里的军爷们都一副杀气腾腾要打仗的样子?
居然军爷和乡勇们都一起出动了?
武州府地处康定国腹地,不是草原与漠北那样的边关地方,打仗应该是不可能,莫非是剿匪吗?
可没听说最近哪里有闹匪患厉害啊。
即便哪里有闹匪患,府城那位都头,平日里最喜欢练兵,剿匪了,估计还没冒头几日,就被那位都头给练兵围剿了,根本就没壮大起来的机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次并不是剿匪,而是这次的阴邑江断流不简单呐,不仅是露出了河床,还露出了一直被江水淹没的千洞水道。”
“我叔开了一家小酒馆,今日有几名差爷喝酒时,吐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