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簸了半箩筐麦子,沈有容关掉风簸,去朱国祥那边帮忙,低头说:“等麦子收完,相公就去拜望俺爹娘吧。” “娘子安排就是。”朱国祥说。 沈有容不禁笑起来,心里甜丝丝的:“可把大郎也带去,他学问好,俺爹肯定喜欢。” “对,这种事情他在行。”朱国祥说。 这里的农活可以交给沈有容,朱国祥放下连枷,再次扛起钎担,去地里挑收好的麦子。 朱铭正坐在麦地里休息,见到老爸来了,擦汗抱怨道:“这收麦子的活,真不是人干的,累得我腰都快断了。” “正好磨炼你的气性。”朱国祥说。 朱铭没好气道:“你是字面意思上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一直弯腰割麦试试。” “这点困难都扛不住?”朱国祥说,“我割也行,你来挑麦。不过提醒一句,你不割麦子,就等于放弃了,没有经受住考验。” “草!” 朱铭再次拿起镰刀,起身说道:“我撑得住!” 严大婆已经习惯了父子斗嘴,只在旁边笑着看热闹。她对现在的生活越来越满意,家里有两个男人,干农活都要快得多,收麦子的速度成倍提升。 割着割着,朱铭想起什么,猛然站直:“朱院长,你别挑麦子了,让聚宝盆驮回去就是!” “对啊!”朱国祥猛拍额头。 父子俩都把聚宝盆当成战马,从来没想过让马儿干农活。婆媳俩倒是想到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导致那匹马儿一直在享福。 捡到马儿已快三个月,体力早恢复了,是该让这畜生劳动劳动。 可怜朱铭的大宝剑,被当成柴刀一路披荆斩棘。如今又是聚宝盆,好端端的战马,被抓壮丁用来干农活。 傍晚,一家人收工回去,沈有容也煮好了饭,正在院里扫晾晒的麦粒。 今天伙食标准提升,大米饭,有肉菜,还用猪油煮了菜汤。 就连只干了半天活的聚宝盆,也多给两把豆子。 朱国祥给儿子说起有客户投靠,朱铭说道:“这是好事,除了老白员外,村里投靠别家的多吗?” 严大婆说:“八成都是投靠老白员外,剩下的也是投靠三四等户,投靠咱五等户的还真没见过。” “名下有了客户,改户帖时肯定升户等。”沈有容说。 “不妨事的。”朱铭道。 吃饱喝足,朱铭站在院外吹晚风,他的腰累坏了,此刻只想多站会儿。 只见几個壮丁走来,手里都拿着家伙,路过时还跟朱铭打招呼,然后就继续往前走过。 等他们走远了,朱铭忍不住问:“这些人是干啥的?昨天我也看到了。” 沈有容说:“是山上的茶户,押茶也是他们,闲时还要操练枪棒。” 严大婆的语气有些不满:“老白员外抖威风,喊了一二十个下山,就在村里到处转,村邻都吓得不敢乱讲话。” 朱铭听明白了,这是老白员外的私人武装。 平时在茶园里工作,估计还要参与采茶、制茶和伺候茶树。押运茶叶也靠这些人,闲暇时候搞军事训练,催税时则用来震慑村民。 当然,一般不会拿出来,避免引起村民反感。 这次官府收税太多,老白员外怕出乱子,只能亮出自己的獠牙。 天色愈发暗了,夜幕降临,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