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铭说道:“朱院长,你成大儒了。” “啥情况?”朱国祥听得一头雾水。 朱铭解释道:“洋州书院来了一位名儒,我给他讲了一些理论,还说是您老的思想主张。所以,你现在是大儒,可千万不要露馅了。” 朱国祥问道:“你到底说了些什么东西?” 朱铭用大白话来阐述:“民为国本,家国天下是由人民组成的,人民应该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老百姓日常使用的伦理和物品,都蕴含着大道。钻研百姓日用可以求道,求道之后又该为百姓造福。我给那位名儒,讲了雄花雌花的阴阳之道。又给他简单阐述了浮力,接下来会忽悠他学习数学和力学。” “这个很好,”朱国祥微笑点头,忽然又笑不出来,“你给人说,这些都是我提出的理论?” “对,我年纪轻轻,恐怕不能服众。你年纪大,你的道理更有说服力。”朱铭说道。 朱国祥一脸郁闷:“我又不会古文,儒家那些道理,全来自义务教育阶段。别人还是名儒,我怎么去交流,怎么能把谎给圆下来?” 朱铭笑道:“朱院长,不要妄自菲薄嘛。理学延续到21世纪,早已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你随便说出一句话,都有可能把大儒给唬住。你只需记住一点,你是世外高人,而且已经返璞归真。别人要聊儒学,你就避而不谈,只把话题往农业、物理上引。你越是这样,就越显得高深莫测。” 朱国祥琢磨道:“啥都不懂,又要表现得啥都懂,还不能让人看出破绽。这个……我可以试试。” “走,咱一起演戏去。”朱铭起身往外走。 院子里有小泥炉,是专门留给贵宾煮茶的。 朱铭让白胜点火烧柴,自己打起一桶井水,父子二人围着火炉等待观众登场。 陈渊早就收到消息,仔细打理仪容之后,带着亲随来到院中,拱手作揖道:“在下陈渊,见过朱先生。” 朱国祥站起抱拳,微笑道:“请坐。” 也不知是朱院长演得好,还是陈渊先入为主,只觉朱国祥坐在那里,便有如岳临渊的气度。看似普普通通,其实沉稳内敛,还有些飘然物外,这修身的功夫,看来已达到返璞归真之境。 果然是隐世大儒! 小炉里的井水已开始冒泡,朱铭站起来摆茶盏。 朱国祥轻轻拉扯袖子,很普通的窄袖布衣,便有了宽袍大袖的感觉。他拔出竹筒盖,将茶叶倒进盏中,提起炉子就往里面冲水。 随即,朱国祥云淡风轻道:“茶水稍凉即可饮用。” 陈渊现在满脑子问号,但又不便多言,难道要埋怨对方用散茶待客?只能自己在心里瞎想:用散茶而不用团茶,此君子甘于清贫也。 朱铭说道:“陈先生,此散茶非彼散茶。家父自创炒茶之法,去其苦涩,留其清香。” 陈渊不知道茶叶还能炒制,心中好奇之下,开口问道:“不用洗茶吗?” 朱国祥说:“心中干净,茶就不用洗。” 茶真不用洗,那玩意儿不科学,纯粹属于商业炒作卖点。 就在此时,闵文蔚闻讯赶来,众人又是互相作揖。 朱国祥提起炉子,给闵校长也泡了一杯。 闵文蔚把朱国祥当做儒道双修的高人,当即赞道:“以朱先生之能,竟也喝散茶,此亦修行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品这散茶的苦涩,便是安贫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