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的,这个送与你们女儿簪吧。”
说着,她走向前将篮子里最后一朵栀子花簪进了祝翾的丫髻一旁,祝翾闻到了栀子花的清香扑面而来。
然后卖花的姑娘就提着空篮子看了祝家人一眼,她一眼看出来了这一家是来客,并不是本地的人。
夫妇俩特意带了女儿来,估计是为了考应天的女学,卖花的姑娘家里也有一个考女学的妹妹,看见祝翾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就忍不住送花给她。
祝翾摸了摸头顶多出来的栀子花,朝卖花的姑娘道谢,卖花的姑娘摇了摇头,说:“赠花与有缘人,祝你平安喜乐。”
说完就提着空篮子走了,祝家三人互相看了看,沈云说:“这县城里的人也挺热情的,咱们就买了她一朵花,她就对我们这样客气。”
祝明看了看自己的妻女,都簪着栀子花,一下子就带了泛着花香的灵秀在里面,他笑了笑,继续领着妻女往酒楼的方向走。
进了酒楼的大门,祝翾就忍不住观察了起来。
来的路上弹琵琶唱歌的两个人已经进了酒楼的大堂献艺了。
琵琶声响起,小二引着祝家三人入了座,祝明叫的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素菜叫了石糕豆腐、蒜梅、凉拌豆芽,肉菜要了黄熬山药鸡,加了一个清炖蹄膀,还有一碟酥黄独,糕点有无锡雪花饼,祝明又叫了黄酒佐菜。
沈云瞪着满桌吃的,忍不住在桌底下掐丈夫:“你个败家子,叫这些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到时候又浪费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富户,在外面发两下财骨头就轻成这样,人家举人老爷都没有这样的排场。”
祝明被掐了,忍不住“嘶”了一下,因为在外面,就朝沈云说:“阿云,在外面给我一点面子吧,你都没吃过这些,好好尝尝,吃不完可以带走的。”
小二上完了菜,报了价钱,祝翾与沈云都睁大了眼睛,这外面的菜简直就是金子镶的!
祝明不痛不痒地给了钱,看娘俩都愣着,就拿着筷子指点道:“快吃,愣着干嘛?再不吃菜就凉了。”
沈云一边心疼钱一边忍不住叉起筷子吃了起来,一吃果然滋味不错,不然也不敢卖这样贵还有这么多人来吃。
祝明就说:“这里可是宁海县最好的酒楼,背后的东家是富甲南直隶的苏州范家。”
祝翾听说过范家,据说之前是全国最富,越王变成元新帝后怕招皇帝嫉恨,就立马捐了一半家财入国库里,但是即使如此,范家还是有钱。
青阳镇的人是这么描述他们的有钱:“把苏州范家的银子拉出来,咱们镇旁的那个大湖泊都不够填。”
祝翾就问:“范家不是苏州的吗,怎么会来我们这开店当东家?”
祝明就说:“这你就不明白了,人家的酒楼开遍全国,南直隶几乎每个府城都有一家,他们不是专门做酒楼生意的,但是这饭菜口味弄得好,人称有‘宋之樊楼之风’,所以他们的酒楼又叫‘范楼’。范楼几乎开到哪都是当地第一流的酒楼。”
祝翾“哦哦”了两下,她不关心范楼不范楼的了,只关心饭菜能有多好吃,尝了一筷子鸡肉就立马开始埋头苦吃了,但是一想到明天要去考试,她不敢把自己吃撑了,就尽量照顾到每道菜都尝了一遍,然后就很舍不得地放下筷子。
“这就吃好了?”祝明问她。
“明儿还要考试呢,怎么好这样吃撑了呢。”祝翾很可惜地撑起脑袋说。
沈云听了立马也说:“你看看,知道孩子要考试了,还带着我们出来胡吃海塞的,不像话!”
最后当然是吃不完的了,范楼的人竟然允许祝明他们连盘子带走打包带走,但是要登记一下,后面的碗碟要洗完送回来。
“难怪范楼挣钱呢。”祝明提着范楼的食盒往客栈的方向边走边感慨,沈云扶着吃撑了的腰慢悠悠地走。
到了客栈,祝翾按捺下出来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