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管教,于是就被压着念书读书明理,未曾想明弥是聪明的孩子,书念得倒是不错,养生堂里的蒙学读完了,送她进养生堂的人依旧出钱资助她读书。
那个送她去养生堂的人和她长得很像,也有着微卷的长发,瞳孔却没有她这么浅,明弥心里一直知道这是自己的姐姐。
她的姐姐很有钱,来的时候总是穿着洒金的马面、一头珠玉,她时常来看明弥,给养生堂嬷嬷钱,但是就是不肯认她。
也不许明弥喊自己姐姐,只许叫她“恩人”,明弥小时候心里不明白,后来大了,偷偷跟着她的“恩人”走,看见姐姐进了秦淮河边上的一个秀丽小院内,她站在墙边看,很快来了一个穿着锦袍的男人,进了姐姐的院子。
明弥的脑子嗡得一下炸开了,她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不认自己,却又有点不太明白,也不想明白。
姐姐身边经常跟着得丫鬟看见了外面鬼鬼祟祟的明弥,她认识明弥,吓了一跳,拉走了明弥。
丫鬟看着明弥与她姑娘相似的脸庞,很严肃地问她:“你在这里有没有被人看见?”
明弥就说没有,丫鬟就叫她赶紧回养生堂好好待着,不要待在这里叫别人看见。
她说:“你长得和我们姑娘这样像,你出来叫人看见了就是害了她。乖啊,回去啊。”
明弥被送回去了养生堂,等了两个月,她的恩人姐姐才来看自己,明弥的姐姐叫明绯,她这次终于告诉了明弥她们俩的身世。
明绯说:“咱们娘从前是秦淮河的花魁,天生一双浅色眼睛和卷发,却姿色秀丽,胡服美人和江南美人都做得。她和一个穷书生偷偷相好,就有了我,没打掉,生了下来,却不能脱离秦楼楚馆,我生在这种地方,等大了也只能当婊/子。
“后来她有机会认识了一个当军官的,人家愿意纳她从良,她年纪大了只有这么一次从良的机会,就不敢叫人家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养在老鸨前,不许我认她。
“我还巴巴做梦以为她嫁人会带我一起离开那吃人的地方。结果她自己走了,把我扔给了老鸨,就当没有生过我……
“她给军官做妾过得也不好,生下了你,等军官打仗没了,就叫人家大妇赶了出来,那时候你才断奶,我那时候也有十三四岁,才挂了牌子,成了新花魁。
“她被赶出来年纪已经大了想要活命只能重操旧业,却不要想着还做干净一些的花魁,只能做低档的皮肉生意,伺候那些市井小民。”
明弥看了一眼明绯美丽的脸颊,低下了头,心里因为知道真相觉得刺耳,不想再听了,但是明绯非要继续告诉她:“她做那等皮肉生意是养不了孩子的,竟然厚脸皮把你交给我,说什么长姐如母。我倘若把你也接进楼里叫老鸨知道,你也是做我这行的命,就偷偷找了一对种田的夫妻把你送了出去,给了人家一笔银子。
“后来长公主说她所看见的地方不许有妓/女,那时候她还不是长公主,但是应天归了她父女了。
“我也不知道我做妓/女如何扎了她的眼睛,总之不许有妓/女了,整个秦淮河都闹了一通,我们这些卖皮肉的被她抓了去关在一个地方治病识字,然后又改了名姓放了出去,要我们光明正大地活。”
说到这,明绯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说:“我从小就被培养做这个,如何光明正大地活?五花马、千金裘……钿头银蓖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我从前的日子是拿金玉堆出来的,如何学普通女子嫁一个庸碌之辈,然后相夫教子?但是长公主总归做了好事,我的姐妹不少重新做人了,也有和我一样继续做鬼的,我趁着年轻做了你看见的那个男人的外室……”
原来明绯是做了别人的外室,可是做外室是那么好做的?
“我才不像咱们的亲娘那么蠢,去做人妾室,然后上了人家的家谱,被人家大妇管着,我立了女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