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了……
几个孩子里祝翾是主意最大的,在眼前的时候她没怎么操心,一出了家门不见人,沈云满心里都是细细碎碎的操心与思念。
祝莲写完沈云的嘱托,祝老头从田里回来了,就去问祝老头想说些什么给祝翾。
祝老头沉思了片刻,就朝祝莲说:“咱们好歹是托了她会念书的福,享受了皇恩免了十亩的税,家里劳役也免了,都是她的功劳,都记着呢,家里日子也好了不少,就是不晓得她在应天缺不缺嚼用?”
祝翾念书赏的六十两家里一直没用,祝老头这么一说,家里觉得该给祝翾寄些钱过去,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应天开销大,也不知道女学里嚼用是个什么章程,祝翾也不是胡花钱的孩子,塞点银子到她手上也是稳妥的事情。
祝家的信也好了,祝莲与祝英又到了王家,王家也给祝翾写了信,说了一些王家最近的变化。
王杨与钱善则置办了十抬朝廷出的新纺布机,雇了附近妇人来做工纺布,一开始祝晴为此还和儿媳别过苗头,她觉得自己大儿子以后稳稳妥妥继承自己家里卖猪肉的事业最好。
但是钱善则知道做屠夫挣的钱是有限的,王杨又被钱善则说得心动,夫妻俩竟然抛下王婵一起出远门去苏州府的大的织坊考察了几个月。
新式织布机只能从苏州的官府手里买,不是拿钱就能买到的,这对夫妻就在苏州待了几个月,竟然真的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谈成了生意,用了大房的私房置办了织布机到家。
祝晴拉扯着被扔下的孙女王婵暗骂这对掉钱眼子里的父母心狠,太能折腾。
但是钱善则的主意确实是做成功了,产的布又快又好,通过她娘家的兄弟姐妹拉线很快就卖了出去,第一笔订单就成功了,给女工们开了工钱,还得了一笔不少的利润。
祝晴就睁只眼闭着眼随他们折腾去了,织布机都买了,不给做织布坊,也是积灰折旧了,只能做几年才能看见回本的意思。
二表哥王桉依然在老老实实念书,就是因为表妹祝翾一飞冲天考上应天女学的事情叫他受了大刺激。
王桉很是羞愧自己多读这些年的书还比不上祝翾,念书更加发狠了,之前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又瘦了回去,愁得大姑祝晴头发又白了几根。
养儿都是愁,两个儿子没一个叫祝晴夫妻省心的。
王婵还小呢,倒是会说一些话了,祝葵比王婵大不了几岁,两个小孩倒是互相玩得来。
最后两家将信放在一处,又塞了一些别的,鼓鼓囊囊一大包给寄了出去。
远在应天的祝翾因为眼下挂了黑眼圈叫博士发现了,然后被呲了一顿,大概意思就是“没学会走路就想着跑”,然后祝翾得到了她入学后的第一次惩罚。
祝翾也终于被罚提铃了,她接过铃铛颠了颠,女学版本的提铃没那么重,没有往故意折腾人的地方去,还不算刑罚,祝翾又是家里做惯活的人,提在手里反而没什么压力。
她被博士尚昭说了一顿,知道自己确实是又犯病了,不该学上头了挑战欲望上来了,整宿整宿地和那个现在她还学不成功的新数学较劲,应该脚踏实地搞学问。
再说了,她这样不知道节制地搞学问,是会损害身体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总归不算孝顺。
那些题目她一时半会做不出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学里的女博士都没几个正经学过新学的,逆天的只有谢寄真罢了。
虽然谢寄真自己非常学有余力,但是祝翾学上头从而熬夜的起因也在她身上,于是谢寄真也被连坐了一起罚提铃走圈。
谢寄真沉默地跟着祝翾出去领罚,她是做惯娇小姐的人,一提这个铃铛就开始觉得手酸了,就忍不住看了祝翾一眼,她的眼神有些幽怨。
她自己好好地搞自学又没有熬夜,祝翾学上头熬夜居然还能归因到她头上来,谢寄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