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上跪了一批文臣诘问元新帝,说得上头了把长公主也捎带上了,竟然跪谏长公主归政,说长公主狼子野心,什么长女继承不就是意有所指吗?
公主女爵之事是小打小闹,万一皇位传承也有样学样呢?
“陛下,您有亲子,何必依仗长公主执政?牝鸡司晨乃亡国之兆啊!”站在朝臣中间位置的一个文臣在大殿上出列哭泣道,然后持节伏地不起。
“臣请陛下约束长公主野心,早立国本。”他下一句就扔下来了一句惊雷。
站在百官之前的长公主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是谢贵妃被逼到绝路了,承认了母系传承的法理,以后也能承认她能够以女身担任太女之位,他们母子几个怎么能够甘心呢?
他们视自己为眼中钉,今日她不争,难道就白便宜了她弟弟?
弟弟登基也不可能容下她这样一位功勋显著、大权在握的长姐,平阳昭公主最后如何?太平公主后来结局又如何?
而且她在那母子几人眼里不是平阳昭公主、也不是太平公主,而是异想天开的安乐公主,更该死。
因为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长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心想,凭着我的才能气概和父亲您对我超越性别的纵容、超越时代的那么一点心软,我就不可能输!
没有女人上位的礼法,她就自己来亲手去铺垫这让她上位的礼法!
就算父亲真的传给弟弟,她也能将皇位夺过来,不会在人下,只是到时候失了所谓的礼法,会有内乱,平定内乱苦的还是是百姓,她心里不忍。
以那样的方式上位,她登基后前些年就一定要与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内斗。
内斗只会耽误时间、消耗国力,阻碍她在这个时代做更多的事情。
不如早铺垫好自己的礼法,把这些反对的人现在就收拾干净了,她不想自己的女帝生涯浪费时间和这群人内斗生乱。
于是长公主嗤笑了一声,道:“牝鸡司晨是亡国之兆?我不牝鸡司晨,当初南方大本营是谁在后方主持大局?粮草军马配备又是谁在负责?兴王是谁困死的?河西走廊是谁去夺回来的?当初闽乱又是谁去平定的!现在这个天下打下来我有没有出力!没有我牝鸡司晨,现在天下还四分五裂、四处割据呢!你说牝鸡司晨亡国之兆,可是连国都没有?何来的亡国!”
“还有陛下呢……”那个文臣伏地说道。
“还有陛下……”长公主听了不屑地笑了,继续说:“我不守住南方大本营,我阿爹如何放心打仗!我还活着呢,你就因为我是女子无视我做的功劳了,是吗?说句僭越的,我阿爹没有生我,得天下能晚至少十年!”长公主站立于人前面露锋芒道。
伏地的文臣心中震撼,长公主狼子野心,怎么当着陛下还敢如此嚣张?
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抚眉朝元新帝问道:“阿父,我说得可是事实?”
文臣面露希冀地望向上座的帝王,希望看见帝王雷霆大怒,处置了这胆大包天的长公主。
然而陛下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元新帝不以为然地承认了:“老子当初要不是生了阿月这样的宝贝女儿,老子哪有底气造反!”
然后朝伏地的文臣说:“你知道个屁!脑子都没带就敢上朝!你问问被我打败的那些割据诸侯是不是做梦都想要我这样的女儿,换谁家有这么出息孩子能帮忙弄个皇位孝顺亲爹,那是不是做梦都在笑?
“你女儿要是有咱长公主的能耐,能孝顺你个皇帝当当,你偏心不偏心你这个女儿?”
这个文臣恨不得把头埋地里,他甚少上朝,只知道元新帝积威甚重,却不知道说起话来能是这样的画风。
这种致命的问题他不敢回答,直说不敢。
“你不敢?你敢得很!老子打天下的时候你这个酸王八不知道钻哪个池塘里装死呢?现在我脾气好,看你是个读书的,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