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生恩,父亲生孩子没出力,那出力养了的也是好父亲。
“两个父亲,一个行为无端没有养恩,一个含辛茹苦,换你报答哪个去?有良心的都要报答养自己的那个吧,不然这男人也太占便宜了,生不会生、养也不养就可以平白得到孝顺了?父慈子才孝!”
“你这小寡妇知道甚么?”
祝翾一边听着隔壁桌聊天一边埋头苦吃,索饼吃完了,连汤底都喝干净了,这时候乳饼终于上来了,乳饼也就是奶豆腐,不知道咋做的,勺子敲上去还颤颤弹弹的,祝翾挖了一勺子尝了一口觉得滋味甚美。
两个人吃完了饭,祝翾又听了一会聊天,才依依不舍地和谢寄真一起去付钱,结果女当家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问她:“你们是女学生吧?”
“是。”
女当家就笑眯眯地说:“那既然你是女学生,那就少算你两成的钱吧。”
“咋有这样的道理?”祝翾说。
“凭老娘高兴。”女当家笑着说,祝翾闭嘴了。
然后女当家自我介绍道:“我姓李,叫李朝娘。”
李朝娘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娘子,梳着孝髻,一看就是个夫亡没有多久的寡妇,她衣裳穿得也素净,但是一身孝遮不住她明丽飒爽的气质。
祝翾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祝翾,是京师大学的学生。”
谢寄真看了一眼李朝娘,只说自己叫“谢六娘”,之外的信息没有再多透露,李朝娘也无所谓,就对祝翾说话,说:”京师大学的啊,那你一定很博学啦。”
“没有没有。”祝翾象征性谦虚啦两下,最后她们这一单还是占了便宜。
等祝翾跟着谢寄真离开店里,祝翾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挂的旗幡——“李大娘子羊肉店”。
祝翾就对谢寄真说:“李当家的真热情,感觉北边人都比较自来熟。”
谢寄真等走远了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对着陌生人别三两句就交了底。人家不过少收你一点钱,对你堆个笑脸,就轻而易举地套到了你的来历与信息,我不扯你走,你搞不好把祖宗几代都说干净了,这种市井之人鱼龙混杂的,你不知道人心好坏。”
祝翾知道谢寄真说得也有道理,无缘无故的热情总会让人放低戒心,可是她还是有点不太高兴。
谢寄真走了几步,发现祝翾没有跟上,就回头疑惑地看她,祝翾才缓缓跟上,一边跟着谢寄真一边问:“市井之人就值得戒备吗?”
谢寄真怕她多心,就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什么人一开始才认识都值得戒备。只是身份比你高的人对你所图不多,他的身份比你的更值钱,而这些市井上不知道来历的人你拿不准她打听你所图是什么,也许人家只是敬仰你女学生的身份,也许不是。”
祝翾就说:“你也是为我好,下次我不这样了,我们去玩吧。”
谢寄真就笑了起来:“走!”
她们俩去的是香山,但此时来这里还不是好时节,谢寄真说:“等天再凉一些,这里红叶就好看了,现在还不够红。”
祝翾一路跟着她走走逛逛,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谢寄真:“陛下真的要尊先妣光慈皇后为帝吗?”
谢寄真就说:“应该是真的。”
“此事怕是多有阻力。”祝翾想了想这样说道。
“那是自然的事情,但是陛下是凌家子孙,从的母姓,从前那些皇帝能尊自己亲父为帝,陛下也不过做了一样的事情,只不过光慈皇后是女人罢了。”谢寄真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然后她见祝翾好奇,就细细告诉了陛下先妣光慈皇后的故事。
元新帝的母亲光慈皇后家中原来是开棺材铺的,其兄弟都早夭,最后光慈皇后的父亲只活了这么一个女儿,外人都说凌家做死人生意做得损了阴德冲撞了什么才只活了一个姑娘。
光慈皇后的父亲凡事都争一口气,就把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