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比天大,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没人敢来骚扰我了,你安心念书吧。不过,我来应天了,这儿也是你的家了,你旬休不想待学里的时候,也有地方落脚了。”
说着她就领祝翾进了屋,祝翾四处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打量完了,因为屋子不大没几个房间,但是祝莲收拾得很干净,打扫得纤尘不染,还在窗台插了花作为装点。
屋子里还有一股香气,祝莲灶上还炖着梅干菜扣肉,灶膛里火已经熄灭了,但是肉在灶上还保着温,祝莲张开锅盖看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在灶膛烧火,说:“还不够烂,再煮一会。”
然后她又收拾了一些菜开始切了起来,对祝翾说:“今天留我这吃饭吧,也在睡一晚,你姐夫没放假不回来的,我们俩好久没有挨一起睡了。”
祝翾看了一眼祝莲的侧脸,感觉自己是真的很想祝莲,就笑着说好,然后帮她打下手。
祝莲手里不停还能顺便和祝翾一起聊天,她说:“我听说去京师的女学生回女学了,就知道你肯定是回来了,但是你不知道我来了应天,所以就去你学里找你。我想着你见到我是要来我这用饭的,就在见你前,早就买好了菜,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祝翾听了,很感动地说:“大姐姐,你对我真好。”
祝莲低下头笑,说:“你是我妹妹,我为什么不对你好?”
祝翾又问她:“谭锦年对你好吗?他有没有欺负你?他家里人好相处吗?你有什么委屈不要憋着,就算在这,我也可以给你做靠山的!”
“谭锦年是你能够叫的吗?没大没小的,叫姐夫!”祝莲横了她一眼。
祝翾不习惯叫谭锦年“姐夫”,就说:“他又不在,等我见到他了,再喊姐夫也不迟,我私下和你叫他名字,你难道还要告状吗?”
祝莲就忍不住笑,说:“你和他,我当然更护着你啊。”
然后祝莲就问祝翾在京师里过得怎么样,问了一堆,祝翾就说:“你别光问我,你说说你自己的事呀,我好久不见你,我都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于是祝莲一边做饭一边和祝翾说自己的事。
祝莲刚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住,她一开始给自己找了的差事是锤墨,是姜婆婆带她做的,姜婆婆偶尔也去锤墨,听祝莲说也要出去找差事做,就带她一起了,晚上附近几个妇女再结伴回来。
有几回祝莲落了单,她年轻貌美的,就被几个登徒子看见了,人家没看见她丈夫在哪,就用他们那龌龊的脑子去觉得她一个女人家自己住那定然是半掩门的妇人。
于是祝莲夜里就听见有男人敲她的门,还在外面说些污言秽语的,还好邻居姜婆婆一家出来抓流氓了,把这群人逮住了。
后来谭锦年放假又上诉了,这些人才知道祝莲是有丈夫的,丈夫还是国子监的监生,算是踢了铁板了,这群人都因为调戏良家蹲了大牢。
虽然解决了流氓混混,但是谭锦年却不许她再出去锤墨了,他说这件事虽然不是祝莲的错,可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说她一个人出去做事他不在身边以后可能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祝莲后来也没有再去锤墨了,但是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守在这屋子十天等一回谭锦年回来,如果这样,那她来应天的意义是什么?
在乡下她出行的范围还大些呢,怎么到了应天反而要被关进这小小的院子里。
不出去她在应天依附的只有谭锦年了,她一想到那样的生活就害怕,她不要这样,这样一想,她连谭锦年都有几分冷淡了。
外面的男人骚扰她,让她们女子出走不方便,他作为自己的丈夫却想着把自己也关进家里来,和外面恐吓女子的男人里应外合,告诉她只有少出去才是最安全的,她虽然是嫁了人,可是腿脚没被束起来,能跑能跳的,凭什么她不可以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