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的钱少、做到头也就那样,这样的事情构不成“事业”,只能说是谋生的一件差事,所以也难怪谭锦年不理解她。
祝莲继续找工,她之后找了好几个短期的差事,她觉得要多出去多做事多打听,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合心意的事情做。
除了锤墨她还去过养生堂被雇佣了带孩子,但是这份工作她没有竞争力,她虽然是少妇了,但是没有生养过,人家不信任她能够带好孩子。
她在养生堂做了一段时间就又离开了,后来她又尝试着帮附近孩子多的妇人做衣裳缝衣裳,那些家里人口多的妇人自己忙不过来,一大家子衣服做不过来,祝莲手艺好平日里又闲着,于是附近的一些妇人就找上她让她帮忙缝补衣服,缝补一件给多少钱。
祝莲就埋头缝补衣服,缝补了一段时间觉得耗眼睛,而且缝补衣服能挣的钱也是有限的,这些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
她隐去与谭锦年曾经的争端把自己的经历细细告诉了祝翾,这时候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将菜端上桌,祝翾坐定,夹了一筷子肉先放进了祝莲碗里,说:“你多吃点,我觉得你瘦了不少。”
祝莲就也给祝翾夹菜,说:“你念书辛苦,也多吃一些,我不爱吃肉的。”
祝翾扒着饭说:“你怎么可能会不爱吃肉呢?现在就你我二人,在我面前你还要这样吗?小时候大母不给我们多吃肉,我不服气,你就说你不爱吃,哎,那时候真是一肚子委屈,你还那么懂事做什么?”
祝莲筷子顿了一下,她自己也忘了自己爱不爱吃肉了,但是小时候家里人煮的肉不够,哥哥弟弟优先吃了,剩下的她与妹妹们不够吃,她是姐姐,这时候就会让给妹妹先吃,祝翾有时候不乐意,要她也吃,她就会说:“我不喜欢吃肉。”
“真的吗?真的不喜欢吃肉吗?”小时候的祝翾看着她问。
她还是说:“不喜欢。”
后来祝翾大了就发现祝莲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恰好是她与祝英喜欢吃的东西,她很多次都以这个为理由让她与妹妹,她不是真的“不喜欢吃”。
两个人回忆起童年时又静默了,祝莲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小时候没有祝翾叛逆勇敢,所以她是祝莲,祝翾是祝翾,可是她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走出去的妹妹,她现在胆子也不敢这么大。
“大姐姐,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吃到一半,祝翾又问她。
说到自己的事情,祝莲的脸色又渐渐带上了光彩,她说:“我现在在做梳头娘子。”
“梳头娘子?你给人梳头发吗?”祝翾微微偏了一下头问她。
祝莲就说她是催妆阁里干活,祝翾想了一想,她知道催妆阁,就说:“催妆阁不是卖胭脂的地方吗?怎么还有梳头娘子呢?”
祝翾从来没进过这样的地方,只知道催妆阁是一个崔姓寡妇所开的胭脂铺子,他们家胭脂水粉各个价位的都有,主要还是面对达官贵人群体,平民百姓买一盒胭脂咬咬牙也能买得起,催妆阁的胭脂以“轻匀薄红香”而著名,其他家怎么仿制都做不出那个手感。
所以催妆阁的东西在应天格外有名,她们学里采购的胭脂水粉也是催妆阁的,祝翾同窗们手上还有催妆阁高价位的化妆品,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祝翾想不知道也难。
祝莲就说:“催妆阁可不止卖胭脂水粉,现在开始卖首饰了,也有梳头化妆的服务。”
原来那些贵妇人喜欢到催妆阁坐着梳发髻,几个贵妇约着一起去梳头也是出去消遣的方式,催妆阁环境清幽,服务周到,梳头的时候还可以选择附带洗头护发按摩头皮等服务,梳的发髻也时兴,这个过程里还有茶水点心喝,这对贵妇们是安全又惬意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在梳头过程中,催妆阁也会提供一些首饰搭配发髻试戴,人家戴着觉得好的,就会梳完头后把首饰顺便买下来。
祝莲本来是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