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比男子有良心,还更讲感情。赘婿再难做能比媳妇难做吗?媳妇还要生孩子呢,你不过是嘴甜一点的事情,就能得一厉害妻子养你还不好?”
田员外越说越觉得不错,恨不得自己也能当赘婿了,只是他是吃苦的命,天生就是操劳给别人享福的。
田员外邀了祝棠兄妹上门,又去找田五郎继续做思想工作了,说:“我给你物色的厉害妻子要来了,祝翾知道吗?咱们这的神童,马上要下场科举了,你要是能攀上她就是一辈子享福的命!”
田五郎不愿意去,田员外就说:“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你晓得祝翾多厉害吗?全南直隶都是名列前茅的女子,又年轻漂亮的。”
田五郎这个年纪挺肤浅的,他因为不是很想做赘婿,所以他爹说的那些什么功名科举的好处他都当听不见,但是田员外说祝翾漂亮,他才抬起眼睛,说:“如果她真的漂亮,我就愿意。”
然而田五郎心里不以为祝翾会真的漂亮,他想:一个女书呆子,有点才华,三分长相外人都能吹成十分,只怕真人并不如何。
结果祝翾一进门,田五郎就看直了眼睛。
进门的女子风姿翩翩,一身素淡,却如同远山芙蓉一般,惊鸿清骨。
田五郎从小到大见过许多漂亮的女子,祝翾也是漂亮的,可是她的漂亮又和田五郎习惯的不一样,祝翾是那样自信意满,不卑不亢,不怯不弱,是女子光彩肆意绽放的美。
田五郎一见到祝翾原本的不情愿顷刻就少了几分,已经有了三分愿意了。
等桌上一席饭吃下来,田五郎看着祝翾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有了五分愿意了,他想:若是给人做赘婿能够拥有这样一位厉害的美人妻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田员外见儿子态度软化了些,就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正题,问祝翾是否愿意收他那个儿子做赘婿。
祝翾消化完了田员外的意思,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被他看中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奇货可居罢了,从前商人为了利益以姻亲为筹码投资读书人,如今读书人不分男女,自己竟然也成了可以被投资的对象。
祝翾却高兴不起来,她觉得这很讽刺,她好不容易好像摆脱了被挑选成为货物的命运,却又仿佛成了拥有挑选货物权的存在。
田员外和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儿子田五郎愿意与否,只问她愿意不愿意。
田五郎愿意与否都不重要,他不过是这场交易的标的物,只要她点头,那么这桩婚事就成了。
田员外看见祝翾不点头,还在推销田五郎的好处,说:“我的五儿子性格很不错的,喜欢被人管着……”
祝翾打断了他的推销,说:“不必了,田老爷,我还年轻,只想专心念书。”
她这样一说,祝棠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带妹妹过来就不明不白地结了一门亲。
说实话,祝翾觉得她在这个年纪好不容易可以不再进入婚姻了,那她就没必要那么着急地拥有一个丈夫,哪怕这个丈夫是她的“附属品”。
她因为常年专注于学业,至今都未有过爱情,虽然祝翾不信书里的爱情,也不喜欢传统婚姻。
但是祝翾也想过如果哪天她要和谁在一处一定不是因为利益而是因为她想要她喜欢。
眼前这个少年郎在祝翾眼里就跟小孩子一样,祝翾看他跟看祝棣一样,就算是入赘,婚姻也是需要谨慎的,她觉得田五郎没什么能够让她产生男女之情的地方,真答应了就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履行婚姻的责任,外人却还会觉得她占了什么大便宜。
她此话一说,田五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田员外倒没觉得多意外,像祝翾这样的女子,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必然是心智坚定者,看不上眼前的蝇头小利也是自然的。
田员外这顿饭也只不过秉着试试看的态度询问祝翾,试试看又不吃亏,万一祝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