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多啊。”
王敦摇了摇头,苦笑道:“看不透此人。总觉得其面厚心黑,大奸似忠,也不知他所求何物。”
“做粗俗事的兵家子,怕是自己也不知道所求何物。你若不喜欢,随手使个绊子,耽误他几年,还不简单?”王衍大笑。
“兄长,这是洛阳……”王敦无奈道:“若在外州,当然有办法让他一辈子不得翻身,但这里却有些难。”
明明下午才被兵家子上官巳逼迫,这会又狂态萌发,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
有些时候,王敦都很无奈。
还好兄长在外头很会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了,我晓得了。”王衍笑了笑,问道:“邵勋此人,可能驱使?”
“他和裴盾走得很近。京中有传闻,他想在徐州谋个官职,故为裴盾卖力奔走,恐与兄长所谋冲突。”王敦说道。
“嗯?”王衍一听,有些重视了起来。
狡兔三窟之策,是琅琊王氏的根本谋划,在这事上与王家竞争,容不得他不重视。
况且,青徐一体。邵勋既然想去徐州为官,如果不顺利,保不齐就去了青州,还是犯到了王家手上。
“茂弘为何没对我提起此事?”王衍严肃地问道。
“茂弘也是想着独自解决,不想事事麻烦兄长。”王敦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回答道。
王衍脸色稍霁,片刻后点了点头,道:“让他吃点教训也好。”
他有预感,如果自己不出手,徐州很可能要飞走了。即便现在出手,徐州也未必能全须全尾回来。刺史和都督,能拿下一个就不错了。
“罢了,徐州之事日后再谈。时辰不早了,先去金墉城。”王衍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起身说道。
王敦轻声应是。
不一会儿,二人悄摸摸地出了门,在随从的护卫下,往金墉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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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墉城很快就到了。
交涉一番后,城头放下两个吊篮,将二人接了进去。
王衍、王敦来到一处馆舍前。
粗粗一看,似乎曾是关押宗室犯人的殿室,此刻已经沦为了兵营。
两个大火盆置于殿前。
火光跳跃不定,映照在守门军士的脸上,是那样地狰狞与凶恶。
王敦眼尖,甚至看到了不远处屋梁下悬挂着的人头。
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是干犯军纪的兵士被明正典刑,悬首各处,以儆效尤。
周边时不时有脚步声、甲叶碰撞声传来,这是巡夜的兵士了。
两队兵交错时,还有口令声传出,一丝不苟。
再远处的黑暗之中,隐有人影,目光灼灼地扫视着四周。
王敦知道,那是暗哨。
军中夜警,有明哨、暗哨及游动哨,还有成列的巡逻兵士。金墉城这里,设防完备,基本都全了。
这个军营,管理得相当不错啊。
王敦悄悄摸了摸袍袖里的臂膀,居然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来,威严肃杀的环境,真的会让人紧张。刀枪剑戟环列,又是夜间,旁边还挂着人头,真是想洒脱都洒脱不起来。
不一会儿,殿中出来十数人,虽是夜间,亦盔甲在身,手抚刀柄。
为首一人满脸虬髯,凶恶无比,扫视一圈后,目光定在二人身上。
殿内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仆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糜晃走得很快,话音刚落,就出了大殿,作揖行礼。
待看到王敦后,又是一礼,笑道:“不意大鸿胪亦至,晃有礼了。”
糜晃身后还有三名军将,赫然便是邵勋、何伦、王秉,齐刷刷行礼。
王衍、王敦兄弟回礼。
“漏夜来访,实不得已耳。”王衍笑了笑,道。
“还请速速入内。军营肃杀,怕惊扰了贵人。”糜晃侧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