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辅兵,则奉朝命在司州征发,不会低于五千。
骑兵的话,则请求朝廷派出骁骑军一部随征。
全军万余人,在河北不算什么大势力,但也不是谁都能轻视的。
至多为司马越卖个半年命,差不多就交代过去了。如果可能的话,多捞点好处,积累本钱。
将花名册收起后,羊献容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你要出征了?”她轻声问道。
“嗯,还会回来的。将士们的家在这里,我的家——也在这里,还能去哪里?”邵勋说道。
羊献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感觉到平静了一阵的内心又开始不安了,她已经习惯邵勋在广成宫内外巡视,即便朝廷已派了百余宫人、侍卫过来伺候。
“皇后闲居无聊之时,或可找点事做做。”邵勋说道。
“什么事?”羊献容诧异道。
“羊氏向为大族,才智杰出之士甚多。像之前见过的羊茗,就很干练。”邵勋说道:“皇后惠心明婉,毓灵天汉,若愿意做事,寻常官吏怎比得了?广成泽今岁种了一千三百余顷粟,七八月间便可收获。秋收之后,还会种冬麦,不下两千顷。这些事多由五郡国夫子在做,我不是很放心。皇后若能参预此事,则无忧矣。”
羊献容居广成宫,近在咫尺,又是先帝惠皇后,她来监督广成泽农事,想必会很不错。
诚然,广成泽新田产量会很低,但以后总会慢慢提升的,邵勋非常重视,甚至比对梁县更为上心。
他不想这事被弄砸了。
“你觉得我能做好?”羊献容问道。
“当然。”邵勋毫不犹豫地答道。
羊献容有没有理政能力?当然是有的。
历史上她当汉赵皇后时,“颇与政事”、“外参朝政”。
从小受了严格、优良的系统教育,别人根本没这个机会。
或许羊献容的真实水平比不上后世其他王朝的大臣,但在这会,比烂之下,应该还是可以的——即便真不行,她还有许多人手可以驱使。
再者,给她找点事做做,或许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终日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度崩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邵勋是在救赎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羊献容帮了他许多,他真心希望她能更好、更正常。
“那我试试。”羊献容嗯了一声,旋又抬起头,说道:“我只帮你。”
邵勋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