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众南归,退了。”
“好贼子!”邵勋也不给裴家人面子了,当场骂道:“若落在我手上,定把他弄死!”
裴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直接丢下大军跑了。但他这一跑,也直接把豫州兵的士气弄没了。
当年范阳王司马虓镇许昌的时候,豫州兵平定河北叛乱,大杀四方。
司马虓暴死之后,苟晞接手,依然打得汲桑、石勒狼狈奔逃。
现在苟晞也走了,换上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王弥破许昌,豫州兵被司马越捏在手里,避战。
王弥屯兵河北,裴宪竟然直接跑了,豫州兵退走。
这么搞来搞去,曾经还算能战的豫州兵便算是废了,士气完全崩盘。
妈的,都什么狗东西?匈奴能成事,和这些狗屁名士脱不开关系!
前有冀州都督和郁弃邺城而逃,后有豫州刺史裴宪扔下大军玩消失。
你们还能不能干事?不能干事赶紧腾出位置,换人!
艹!
“冀州刺史丁叔伦(丁绍)呢?”平复心情后,邵勋又问道。
“在安平,看样子也不会进兵了,但固守而已。”庾琛回道。
“豫州都督呢?”
“王士文在许昌,不会来了。”庾琛叹息道。
王士文出身东海王氏,乃王肃之孙、王虔之子、司马昭皇后王元姬的侄子,目前是南中郎将、许昌都督。
邵勋皱着眉头思索着。
陈有根在一旁听了半天,眼睛都瞪大了,情不自禁道:“庾公莫不是搞错了?王弥都能吓退裴豫州?五个月前,我等在汝水痛击王弥。洛阳城下,弥兵溃不成军,逃过大河者不足万人。此等败军之将,亦能吓退一州刺史?”
庾琛脸有些红,显然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已经升任牙门军副督的李重垂首不语,显然十分失望。
王雀儿、金三二人面无表情,但眼中的鄙夷却怎么都藏不住。
你若是遇到刘渊跑了还情有可原,可被王弥吓跑,那真是不可理喻。
难道是之前司马越避战,任弥兵攻破许昌,所以让众人高估了王弥的实力?可他明明在洛阳城下惨败了啊,主力部队尽丧,而今还有几个兵?
统率一部辅兵的陈眕心中哂笑。
他出身世家,在京中厮混多年,见的人多矣。
和郁、裴宪之流,名声很大,才能也确实有的,但多在文学、礼仪方面,让他们当都督甚至领兵打仗,确实勉为其难了。
如今两個人都跑了,还都是太傅钦点的“爱将”,不知道荥阳幕府听闻,又是一番什么反应。
哈哈,说真的,太傅还不如向苟晞低头,把人家请回来呢。苟晞虽然没有门
非要用名士,非要看出身,心胸狭窄,容不下外人,就是如今这么一个结果。
退一万步讲,你就算要用有名气的士人,好歹选对人啊。
陈眕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经不再迷信出身了。
邵勋、苟晞甚至当年的张方,都比这些人能打,而且能打多了。
王阐、郝昌、楼权、楼褒四将则面面相觑,暗叹如果当年进剿河北的不是苟晞,而是裴宪、和郁之流,他们是不是早就成事了?
司马越,简直是个笑话!
偏偏这种人还赢了成都王,只让人觉得憋屈。
“传令,就地扎营屯驻。”邵勋吩咐道:“另遣使飞报洛阳、荥阳,请天子、太傅定夺。”
“诺。”唐剑很快去安排信使了。
庾琛已经明白了,鲁阳侯也不知道他已成孤军,顿时有点泄气。
河北大局,当真无法挽回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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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郡、上党交接的林虑山中,王桑灰头土脸地退了下来。
林虑山中有一峰,俗谓“大头山”,十分险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