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没在众人面前掉眼泪,道:“无妨。尔等不用自责,是我不小心。”
婢女吓得脸都白了,听到王妃这么说后,才松了口气。
“阿娘没事吧?”司马黎赶了过来,轻声问道。
“无事。”听到儿子关心的话语,刘氏强忍着疼痛,柔声道:“娇儿长大了,今后要学着像个男子汉,不要一点疼痛就哭泣,一点挫折就放弃。”
听着母亲温柔的话语,司马黎重重点了点头,道:“我今后定像陈侯一样纵马驰骋,于万军之中左冲右突,斩将杀敌,保护阿娘。”
“陈侯……”刘氏叹了口气。
邵家就没有好人。
但她不愿在众人面前说邵勋、卢薰的坏话,只道:“回去吧。”
司马黎点了点头。
“王妃。”韦辅、梁臣二人上前行礼。
刘氏看了一下他们,道:“风雪天,辛苦诸君了。”
“应该的。”二人先后答道。
刘氏点了点头,不愿多说什么,仪态端庄地上了马车。
车辚辚而行,很快离开了绿柳园。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刘氏才浑身松弛了下来,默默想着办法。
实在不行,带儿子回长安算了。
她本来就不愿把儿子过继给外人。既然卢薰不愿去长安,让嗣子侍奉,那就算了。
反正范阳王的谱谍上已经录了儿子的名字,有没有在嫡母身前尽孝,都不重要。
就这样吧。
马车北行了一天,突然遇到大队兵马,不得不退往道旁避让。
刘氏带着儿子,到旁边的村肆内用些饭食。
“银枪军!”
“陈侯的大军!”
食肆内有客人惊道。
正在用饭的司马黎被威武的大军所吸引,情不自禁地走到了店门口,看着一队又一队走过的军士。
军士们神色漠然,意态闲适。
行军之时没有披甲,没有执弓,也没有带着标志性的银枪,但行走之间法度森严,队列整齐。
一位金甲大将在亲兵的簇拥下策马而至。
“君侯,此处有间酒肆,乃银枪军自家人开的,不如停下来用些饭食,歇歇脚再赶路?”风雪之中,唐剑大声喊道。
“什么自家人?”邵勋有些不解。
“原银枪军
“营生如何?”
“商旅多在此处歇脚,买卖还算兴隆。又是银枪军出来的人,没不开眼的敢过来找麻烦,听闻刘大头从流民那里买了两房小妾,在后厨帮佣。”
邵勋听了很高兴,道:“我的兵,就应该过得好。今日就算了,急着赶路,你去买些酒食,与众亲兵分了。”
“诺。”唐剑领命而走,很快进了食肆。
梁臣等人为其威势所慑,不敢阻挠。
唐剑没见过梁臣、韦辅,只随意扫了他们一眼,便放过了。
但在看到司马黎、刘氏时一怔,不过没说什么,自去买酒食。
食肆外的驿道上,一骑飞奔而至,将军报交到了邵勋手上。
邵勋刚接过,却见风雪扑面而来,于是下了马,来到食肆廊下,打开阅读。
原来是太尉王衍转给他的,看样子是抄件,记录了兖州刚刚发生的战事。
汉曲阳王刘贤坐镇魏郡,令石勒、王弥率部过河,进入兖州地界。
石勒攻占白马,随后向东,攻兖州刺史驻地鄄城。
王弥则南下陈留,似有兵进豫州的企图。
邵勋看完,稍稍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匈奴的战略意图。
快进快出,掳掠一番就走,还是想长期占据?
王弥是吧?你又来了?你又撞见我了?
邵勋都有点可怜他了,不知道他两年三败的兵现在练得如何了。
来得及练吗?
食肆外起了一阵争执。
邵勋扭头看了一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