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秦王府, 祁崇才将明臻画的这幅画给打开。
明臻读书认字,写诗作画,全部都是祁崇一手教导。不仅如此, 明臻还弹得一手好琴,琴棋书画这些皆由祁崇手把手所教, 自然出类拔萃。
小姑娘看起来懒散得很, 似乎什么都不会,只会趴在有太阳的地方蜷缩着睡觉, 实际上, 在祁崇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 哪怕是个真的废物, 也被浸润得变成了有几分才气的小废物。
偶尔祁崇觉得烦闷了, 小家伙还能弹着琵琶哼几句歌,累了便懒洋洋趴在他的腿上睡觉。
只道当时是寻常。
李福送茶的时候看了一眼:“明姑娘什么时候画的?从前没有见过, 小团子居然也出现在了画里。”
小团子是画中的狸猫, 波斯国进贡, 毛发蓬松漂亮至极,如今还在秦王府里。
祁崇漫不经心的道:“比从前长进了不少,想来是用心了,找个地方随便挂起来吧。”
说是找个地方随便挂, 李福倒也不敢真的随便挂。
李福笑着夸奖:“殿下心情愉悦, 是否也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祁崇冷冽凤眸扫过他。
李福赶紧闭了嘴巴。
不过,李福大概说的不错。他对于明臻,大概真的是“吾家有女初长成”。
明臻那么小就跟在祁崇的身边, 小时候嘤嘤哭泣时, 他冷淡擦去明臻的泪水。如今摇身一变, 变成了一名及笄少女,婀娜姿态令人动容。
如兄如父。
试问天下有几个兄长或者父亲喜欢看到豺狼虎豹接近自己手心上的明珠?
几乎没有。
因而他要杀温鸿,理所当然。
温鸿近日来与安国公府走得近,这件事情旁的家族也知晓,楚皇后一党也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
明义雄在朝中威望极重,眼下他保持中立,任何一方都想要拉拢。
温鸿自然成了中间的一枚棋子。
偏偏这枚棋子蠢钝如猪,至今没有发现自己是一枚棋子,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才能吸引到了楚氏,因而得意洋洋。
李福也晓得,最近几天也是该下手的时候了。他对祁崇道:“这些天,会有一些消息传进安国公的耳朵里,等安国公与温鸿分裂,这个蠢货失去靠山,就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消息,或许在安国公眼里,只是男人本性罢了。
安国公生性风流,但他自己风流,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看似老实稳重的女婿风流。
祁崇眸中闪过一丝冷色:“他与阿臻,最近有没有什么交集?”
“听说前两天见过阿臻姑娘,姓温的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见了明姑娘一眼,整个人失了魂。”李福道,“这两天拼命的送东西讨好明姑娘,只有一对鸟儿入了明姑娘的眼。”
凌朝民风更为开放,已经订婚的男子与女子在婚前并不避讳见面。
姓温的长得还算可以,也算花言巧语懂得讨好人,婚前见了明臻,明臻被这人蒙骗也不是不可能。
小姑娘被保护得太好,实在不知外面的危险有多少。
“您晓得明姑娘有多美,明日休沐,只怕明天他又要去安国公府晃荡。”
祁崇手指敲打着桌面,他拇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黑金扳指,这枚扳指也是能够号令数百暗卫的信物。
之后还有人向祁崇通报事情,李福便退下了。
楚家的重心从祁延身上转到了祁修身上,两兄弟看似感情深厚,一旦涉及切身利益,只怕会化成不共戴天的仇人。秦王的谋士也在致力于分化楚家内部。
等谋士谈完了事情,忙至深夜,祁崇才沐浴更衣,上床歇息。
第二天,温鸿果真又去了安国公府。
前些日子匆匆一面,扫到了明臻和明荟同行,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