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虽然心虚, 被他们说中了, 但还是强硬道,“都总归是松陵的人, 反正就是比你们南宁好。”
徐牧眸色沉沉, 将心中激烈的涌动着的不满强自按捺下去,总算恢复之前的淡然, “府案首也需考过了第二场才知晓,到时候再做分辩也来得及。”
郑新冷哼一声, 这是说不过要跑了,不过他也不计较, 总归是他们松陵这次面上有光。
谢青云在楼上听着,还以为这是又要把自己拉出来吵上一吵, 好在就这么停歇了, 和周清等人对视一眼,都是松口气。
不过谢青云心里还是有些惊喜, 三郎竟然在府试中都能拿到第三, 看来林老先生的教导还有三郎本身都是有些厉害的。
只依照李柏所言的林老先生,怎么看也不是个单纯的读书人,心思也不少, 怎么谢三郎还是以前的模样,古板严肃的小书呆。
谢青云他们是在楼上包间等下面的人基本都散了, 才出来,就怕撞上又出什么幺蛾子,文人之争不同武打上一场分胜负。
而是你要把别人说的心服口服, 谢青云想想就头疼,不愿意卷进去。
隔日便是覆试,考完再等三日便知晓名次,到时候直接前往省城,谢青云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京城,太想念亲娘的手艺了。
第二场覆试和县试想同,只经文考题是“大草”,出自《中庸》之“及其广大,草木生之”。
都是按照朱熹的《四书集注》,先是用两句话将题目的意义破开,然后承接这破开的意义进行说明,再用“意谓”、“以为”等开端开始入手,接下来的起股、中股、后股、束股才是正式议论,全篇的中心就是中股。
这一套流程写下来便就成了,接下来的都是较为轻松的,谢青云思考的时间比旁人要快许多,还是最先交卷的那个。
这次他的座位号依旧是金字壹号,旁边还是南宁县案首,再往右就是谢三郎。
经了第一场,徐牧就更为关注谢青云,见自己才堪堪写完议完中股,他竟然就摇铃铛交卷了。
心里不免急躁,手下没掌控好,一点墨迹就滴在纸上,徐牧赶紧将手移开,想用袖子去擦,却怕越擦越脏,最后只能等那墨迹干了,才小心翼翼避过。
徐牧咬牙,死死盯着那块墨迹,好在只是滴到了边缘,一半在密线外,应该影响不大。
不敢再分心,也不看谢青云,将全部心神放在了试卷上,不过心里又给谢青云记了一笔。
谢青云还不知道只是因为自己提前交卷,便躺着也中枪了,交完试卷神清气爽,也是出来最早的。
从来到府城便在租住的院子里歇着,现在考完了也好出去逛逛,顺便给亲娘和两个姐姐买点小礼物。
谢青云和等在外面的谢长贵,一起逛起了南宁府的大街,谢长贵出来过很多次,比谢青云要了解多了。
最后挑了三个玉簪和一对手镯,谢青云才满意的回去。
院试是在五月,考完去京城也要到六七月,到时候便热起来,谢青云不知道玉的种类,但触手生凉,摸着极为舒服,是偷偷背着亲爹用自己的小金库。
三日之后便到了最终知晓名次的时候,谢青云照常出门,还是去那日的酒楼,等推开包间的门,望着一张张笑脸看着自己的人,谢青云真是头一回愣了。
周清四人被松陵县的这些童生包围在中间,看样子还被故意挤着手脚,不好出来,看到谢青云就似看到救命稻草般。
“青云,你可算来了。”陈林挣扎着开口。
谢青云不明所以,看着挤的慢慢一屋子的人,迟疑道,“你们这是?”
“我们自然是在等你,既然你这么难请,那只能让大家全都过来。”这时旁边的包间们开了,郑新靠着门槛上,那把从不离手的折扇也在轻轻摇动。
谢青云黑线,看来这一遭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