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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中的氛围静得针落可闻, 让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宴卿卿低头不说话。

贺端风陪太子这么久, 知道他不是喜说这些刻薄话的人,怕是真的动了怒气。她对宴卿卿有种莫名的不喜, 却也不愿看着他们闹矛盾。正想替宴卿卿说上一句时,太子却先开了口。

太子脸上没有笑意:“不许哭, 孤再给你个机会, 重新说。”

哭?贺端风低头看宴卿卿,却看不见她的面容,只望见她渐渐攥紧的白皙手指。

“要是再敢哭,以后就别来见孤。”太子的话说得重,面无表情。

宴卿卿身子一颤,可眸中却早已氤氲, 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大颗大颗地滴在地板上,豆大的泪珠溅成泪花。

她素来不是爱哭的, 却接连在太子面前哭了两次。

太子皱了皱眉, 他转头对贺端风说:“你先出去吩咐一声,让马夫备好马车,孤在这待不了多久。”

贺端风的口微微张,正想说句别的, 太子却没再看她, 回头盯着宴卿卿。

“那您注意身子。”贺端风垂眸行了个礼, 退了下去。

雅间里的布置清静, 比不得一些上好的茶楼,却别有番滋味,宴卿卿的大氅搭在旁侧的黄花梨木夹子上,屋内燃着暖炉。太子身体不好,她便让茶楼小二多加了几个。

太子虽行走不便,但也不是瞎子。

他弯下腰,伸手握住宴卿卿纤细的手,想拉她起来,可宴卿卿跪着不愿动,泪珠却还是掉个不停,他眉眼微微皱了起来,有些烦躁的慌乱。

“从前在宫内没见你哭过几次,孤只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话,有什么值得哭的?起来。”

宴卿卿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却不愿抬头让太子看她狼狈的模样。

太子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这话的人是谁?怎么,你想让孤认错?”

宴卿卿轻轻摇了摇头。

太子的眉皱得更紧,冬日的地板又硬又凉,比不得铺有绒毯的宫中,她身子被养得矜贵,哪能跪在上面?

“行了,这件事掀过,你不愿帮孤就别帮,这几天就在宴府里好好待着,孤不会再找你。”

宴卿卿低头说:“是卿卿越矩了,望太子哥哥原谅。”

“这事就此作罢,不要再说。”太子以前疼她不是假的,就算想要罚她也不是这种罚法,“你也不许再哭。”

“……皇上待宴家的确是好,但卿卿也不会忘记您与皇后娘娘的恩赐,只是不想闹出危害百姓的乱子,所以才斗胆劝您。”宴卿卿紧紧攥着衣裙,眼眶微红,“望您不要再说这种话,我听着心里难受。”

太子摇头不想说话,但经宴卿卿这样一哭,他心中没多大的气了。

二公主远嫁,恐怕现在也只有宴卿卿敢在太子面前说这些直白话。换做他人,怕是要性命不保。

他闭目靠在轮椅上,俊朗的面孔与闻琉有几分相似,两人到底是亲兄弟。

“孤在见你之前,曾和端风说过,”太子轻轻开口,“若孤登基,到时一定要替你和她挑个好人家。你也不必在孤面前耍些小聪明,若孤不疼你了,你难道要一直哭下去?”

“我知道您是最疼我的,所以我真的不想让您出事,”她十分认真,“太危险了,无论胜败,到时都会出乱子。”

哪种乱子,都不会持续一天两天这样短的时间。

宴卿卿柔软的发丝搭在细肩上,脖颈白皙纤细,她的酥胸饱满,还有些隐隐的酸胀,被揉|捏的感觉也还没消失。

若不是冬日里穿得严实,恐怕连太子这般不好女色的人都会朝她瞥上一眼。

宴卿卿想让太子听她一句劝,可到底还是没瞒过他。

宴卿卿是从宫中学的礼仪,平日里最会克制自己,听了不合心的话,也只是淡笑而过,绝不会在旁人面前露出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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