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飘,仿佛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又浑身打了个颤,声音都在微微发抖,说:“老公,太可怕了,我一想到我今天在酒店里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人听得一清二楚,就觉得后怕……”
她又看着他,说:“老公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打车回去吧,不,老公你别来接我了,我等会让酒店给我叫个车,回到家应该是三点多了。老公你累了一整天,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也别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了,这个点大家都睡了。”
秦明远知道她的意图。
无非是怕他去听音频文件,这会儿是欲擒故纵地支开他,不让他有机会和音频文件独处,才让他去接她。
他就要看看她有多能演。
今晚非要让她也感受下什么叫整宿的煎熬。
秦明远拿了车钥匙,就往度假酒店开。
一路上,车里放着慷慨激昂的交响乐,把秦明远内心的种种阴暗情绪燃烧到了极致。
到达度假酒店时,已经凌晨三点半。
位于半山腰的酒店静谧幽深,皑皑白雪上有细碎的光芒。
他刚把车停下就有门童过来。
他说:“我一会儿就走。”
他疾步走进大堂,带着一身冷气与戾气往四周环望,几乎是第一眼,他就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太太。
她背对着他,微微垂首。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露出了一截白皙优雅如天鹅般的脖颈,上面有一条细细的钻石链子。
她心事重重,纤细的胳膊紧绷,五指抓着一条烟粉色的羊绒围巾。
不必看正面,单从背面看,秦明远已经感受到了她浓厚的不安。
也是此时,有服务生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
她轻声道了声“谢”。
服务生离开后,她整个人跟游魂似的地摸茶杯,一没留神,滚烫的热茶泼了点出来。手背上立马被烫红了一小块。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明远拧紧了眉头。
他没有任何快感。
明明想看到苏棉忐忑不安的神情,想看到他也像她一样,一宿一宿地煎熬着,甚至也想让她疼一疼,可是现在看她被热茶烫到,他不仅仅没有任何快感,而且也没有得到内心所想拥有的平衡感。
也是此时,秦太太发现他的到来了。
她倏地站起,三步当两步地奔到他的怀里,软若无骨的双手搂紧了他的腰,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声音柔柔软软的:“老公你来了,我待在这里好不自在。”
她身上的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温香软玉在怀,秦明远瞬间得到了一种满足感,先前开车过来时内心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种种为难她的想法,也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
明知是演的,明知是装的,明知是假的,他忽然间觉得不重要了。
“……老公?”
秦明远回过神,说:“秦太太,我来接你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低头又看向她的手背,拉着她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下,让服务生抱了一盆凉水过来。
他没看她,直接把她被烫着的手放进凉水里浸泡。
他说:“烫伤要及时处理,不然容易留疤。”
苏棉低低地应了声。
她现在压根儿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烫到,她就想知道秦明远有没有听录音。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试图在他脸上能发现点什么,可他专注地为她处理着烫伤的手。他的专注让她也不禁多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也不过是一点点的烫伤,看大鸡爪子的表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的手要断了。
……大鸡爪子要是听到录音了,以他的性格应该会直接找她摊牌吧?
……大概率是骂她一顿。
……不过以大鸡爪子的自尊心看来,他知道她一直在和他演戏,最大的可能会是恼羞成怒,很有可能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