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弟弟睡着的功夫,连昭给通讯录里的一个人发了个信息。
连昭:晔哥,忙吗?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边回复:还行,怎么了?
连昭:有点小事想麻烦你的小弟们。
崔晔:你说。
连昭:我弟转学过去的,学校有几个爱欺负人的混子,能帮我让你手底下的人吓唬吓唬他们,别找我弟麻烦吗?
说完连昭自己都觉得多大点事儿也劳烦得到人家这位,但他身边也就这位有点势力,对付学校里这种搞校园暴力的所谓校霸,就得来点比他们更狠的吓唬吓唬,不然这些小孩莽起来,真有可能闹出人命,半大孩子最容易冲动生事。
崔晔:好。
连昭:不用弄得太严重,就几句话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老实点就行。
崔晔:知道。
连昭:谢谢晔哥,钱的事情我在想办法赚,今年年底应该能还一部分。
崔晔:没事,不着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崔晔和连昭是一个村的,崔晔小时候比他还可怜,他们家虽然不算富裕,但爸爸有一把子力气,除了种地还给人干小工做木匠什么的赚点外快,他妈妈也没生病,日子过得相对来说是比较宽裕的,崔晔的妈妈听村里说,刚生下他没多久就喝农药死了,他爸也没管他,所以被扔给姥姥姥爷过,两个老人也没什么收入,守着几亩地带着崔晔,他长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能吃长得快,家里的东西不够吃,偶尔饿急眼了会偷别人家菜园子里的黄瓜番茄什么的。
连昭就在自家菜园子里发现过崔晔,没说他什么,还主动让他多摘点,知道他饿,还从屋里拿出干馍馍给他吃,一来二去,俩人就熟悉上了。
只是后来年龄大点,连昭去上高中,崔晔跟着同村人去打工,没怎么再联系。
重新又联系上是他听同村的人说,之前崔晔回家过,好像混得不错,挺有钱,他那个时候走投无路,实在是没办法,借不来钱给他妈做手术,人可能就听不过去了,厚着脸皮托人找到他的联系方式,问这个小时候的发小借钱。
本来不抱希望,换位思考,他也不会轻易给不怎么联系的儿时玩伴借这么多钱,没想到崔晔同意了。
只是有条件。
连昭守到半夜看点滴快打完了,去护士台主动让护士过来换药,中间弟弟被尿憋醒,又陪着他去厕所帮他解决。
早上连昭陪着弟弟办理出院,买些水果牛奶送他回学校,走之前还给他转了几百块钱,让他好好吃饭,最近不要吃重口味的,操心的跟个老父亲似的。
送弟弟回学校后自己直接叫个的士打车回林家别墅,从车上下来,早上八点半。
连昭赶紧上楼换身干净的衣服,兴冲冲来到三楼,轻轻敲门,发现林澈没在卧室,透过三楼露台往下看,看到林澈正在游泳池游泳。
又马不停蹄来到游泳池旁边,对泳池里的林澈说:“我回来了老板!”
林澈从水里浮出来,眼神冷冷的扫过去。
连昭与他对上后,喉头一缩,笑容僵住,心里暗道,靠,这一看就是暗黑版老板上线了。
他一改刚刚兴高采烈的语调,恭恭敬敬地说:“老板,我回来了。”
林澈从水里上来,连昭乖乖拿着浴巾给他擦身体。
“你去哪儿了?”
连昭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弟弟生病,我去医院看他了。”
林澈执拗地说:“你没说。”
连昭给他擦干净后又为他披上浴袍,“我给另一个你说了。”他也不管这两个人知不知道彼此,反正他可没旷工。
“我半夜醒来打座机叫你,你没接电话。”
“对,我那个时候在医院,接不了电话。”
“我半夜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睡。”仿佛这个责任是他的。
连昭哼哼唧唧地说:“哎呀,我弟弟生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