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公安局大门,虞幸先是被带到办公室,听高长安说了一些韩心怡案件的结论,然后就收到了高长安对他的协助调查邀请。
“我们支队还是认为,刘平和割喉案不是全无关系,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打开局面,这是自愿的,你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没问题。”高长安抽出一根烟打算点上,打火机凑到烟前又停住了,“不介意吧?”
虞幸届时双手插在夹克衫兜里,刚接受了一通信息灌输,他显得接受能力良好,点头道:“你随意。”
“谢了。”高长安这才点着烟抽了一口,语气里透着些疲惫,“你怎么想?”
沉默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在高长安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虞幸才说:“我答应了。”
他本可以不犹豫,能参与调查,他将拥有最便利的信息源,而且接触什么人都更加正大光明,只不过,一个其他市来的人如果表现得对割喉案件太热情的话,一定会被怀疑的。
虞幸心下暗自笑了一声——或许高长安本来就没有消除过对他的怀疑。
同意了高长安的邀请,虞幸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他现在的身份,大概类似于高长安的线人,还是个临时线人。
“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虞幸问。
“你现在想做什么?”高长安却没给他下指示,而是用一种奇特地信任感——亦或是试探感反问。
虞幸眯了眯眼,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他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不太出乎高长安意料的提议:“那……让我见见刘平吧。”
……
审讯室狭小而憋闷,四四方方,没有任何色彩点缀。
刘平神色倦怠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双手被手铐拷着,摆在同样温度冻人的桌面上。
一盏白晃晃的台灯压低着照在桌上,没有对着他的脸照射,却给整个审讯室带来了一股压抑感。
穿着制服的小顾和另一名中年男警坐在刘平对面,此时的小顾不复给虞幸做笔录时的轻松,而是板着张脸,虽然年纪小,竟然也有了一种令人畏惧的威严感。
“能结束了吗?”刘平嗓子有些沙哑,但是摆在桌上的特意给他准备的矿泉水,他动都不动,就像是某种还未屈服的信号。
“不能,你还没说实话。”小顾语气强硬,一双透着血丝的眼睛直直盯着刘平。
他看得出,刘平已经很累了。
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灵上的。
在一个人精神陷入疲倦的时候,很难继续进行完美无缺的表演,再审一会儿,刘平那完美无缺的说辞一定会出现裂痕。
很多犯人都这么玩儿过,利用语言陷阱和半真半假的供词,将警方带入误区。他们说的每件事都是真的,但连起来就指向了一个早已编织好的谎言。
这种罪犯很难对付,每次与这样的犯罪者交涉都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但是小顾想,刘平忘了一件事——
刘平不是拥有嫌疑却缺少定罪证据的嫌疑人,没有证据,他们只能暂时拘留两日便放人,可刘平……身上背负的是证据确凿的杀人未遂。
他们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跟刘平耗下去,直到刘平再也藏不住伪装。
现在的难点就是,警方这边,也急了。
于加明队长有压力,他们也有,小顾正是如此,他不希望因为自己和队友们的能力不足导致队长被撤职,于是,他看向刘平的目光就更加冰冷。
“就是再问十个小时,我不知道的事也没法说,而且你们这样是不是有严刑逼供的嫌疑?”刘平从干涩的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终于是忍受不住难捱的沉默,主动开口。
“给你提供了水和吃的,还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我们更没动手碰你一下,哪来的严刑逼供?”小顾缓慢地眨眨眼,“你告诉我,你和割喉案的凶手,在什么时候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