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不知会随父亲到了哪里,只怕这一别便是永远了!”
想到这处眼泪不由落得更厉害了!
武馨安这性子虽说大大咧咧,但当真动了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于是一个人蹲在那黄土铺就的官道上,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时节刚过正月,官道之上来往的人也不少,有那赶车的老汉见一个小姑娘蹲在路边哭得凄惨,便过来劝她道,
“小娘子,可是出来送家里亲戚的……想来是舍不得了,你也不必悲伤,今年别了,明年自又会再见的!”
说着扶了她起身,
“你要进城么,我捎你一程如何?”
武馨安抽噎着坐上马车,半晌才回过气来应道,
“是我的好朋友,他们去了京城,以后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那赶车的老汉见状便宽慰她道,
“天远地远,相隔万里,一别再难相见,生离死别最是令人难捱,小娘子也不用怕,你年纪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只要心里想念着,终究有一天能相见的!”
得了老汉一路的宽慰,武馨安回到城中已是止了眼泪,只心绪一直不好,连着三日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连一日三餐都减少了,关妈妈见状吓得不成,抱着她哭道,
“我的小小姐哟,您这是怎么了,连饭都不吃了,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么!”
这厢忙要去报了给武弘文,武馨安忙阻止道,
“妈妈别去,我这……这是心里有些事儿放不下,再待两日我便好了!”
关妈妈闻听稍稍放了心,劝道,
“我的小小姐哟!甚么事放不下,也不能不吃饭,这人要是有个差池,便甚么念想都没有了!”
武馨安点头,
“妈妈我晓得了!”
如今又隔了两日,总算回复了精气神,这才想起来裴赫说起那藤原淳一的财宝,心中暗暗道,
“以前不知晓倒也罢了,如今知晓了,怎得也要去看看才是!”
于是头一日武馨安便向苗师傅告了假,第二日一早出了门,武府的人都当大小姐是照常出门去拳馆,也无人过问她的行踪。
武馨安离了家直奔文昌巷,那倭寇买的宅子便在文昌巷,如今早做了贼脏被充了公,黑漆的大门上还有衙门的封条,武馨安立在门前看了看便一转身钻入了一旁的小巷之中,小巷直通这宅子后头,连通着外头的东桥。
这杭州城中河道密布,沟渠纵横,文昌巷外便有一条河道,却因为年代河沙淤积,又船只少行,已是成半堵塞之状了,武馨安到了东桥上一看,只见下头河水漆黑一片,隐隐散发出恶臭味道。
因着前头堵塞,这处便成了死水,附近的居民又将生活污水排入其中,久而久之河水污染,那是臭不可闻,这附近来往的路人到了这处,都得捂着鼻子急匆匆而过,没有一人想往那河水中瞧上一眼的。
武馨安立在桥上捏着鼻子看了半晌,心头暗骂道,
“那藤原淳一果然脑子不同常人,竟然将东西藏在这里,也不知他们怎么忍住臭的!”
这厢在桥上看好地势之后,便转向北面下了桥,钻入了临河的低矮房屋组成的小巷道中,这处乃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有不少私娼藏身其中,见有人进了巷子,便有那大冷天就着一身薄衫的女子,立到了门前,待瞧清是一个身着粗衣的小丫头便又失望的缩回了头去。
武馨安在满是泥泞,充满恶臭,处处坑洼的地面上一面走着,一面细细留意着右边的门户,
“一……二……三……四……”
她一路数过去,待数到第十六户人家时,便在门前站住,定睛一看,果然见着那木头门板右下角刻了一个小小的图腾,那模样与自己手里那把倭刀手柄上的一模一样。
武馨安上去拍门,
“有人吗?有人吗?”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