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坐上马车之后,还在回味着裴赫这话,却是止不住的脸上发烧,
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难道……难道……也是……
继而想起他说话时,那冷冷淡淡的表情又觉着自己定是想多了,
“依他的性子怎会对我有意,可不许胡思乱想!”
当真是难为了武馨安这比车轮还大的心眼儿,两世为人就没真正爱过人,她又如何知晓,这男女之间相互有意之后,是怎生的暧昧丛生,言语互撩?
她坐在马车之上,脸如火烧,思来想去,只觉越想脑子越乱,一时觉得他意有所指,一时又觉着不过乃是好兄弟情谊,一颗小心肝儿,也是被自己弄得一时热一时冷,一时如小鹿乱撞,一时又如坠冰窟,想来想去不得要领,最后不由恼了,气哼哼一拳头捶在屁股下的软垫上,
“罢了!罢了!不想了……左右都是想不明白,倒不是如寻个机会问一问他,他若是点头了,我们便……便谈谈婚嫁,他若是摇头……”
武馨安咬着唇再捶了一拳头,
“那……便还是好兄弟!”
“喀嚓……”
这一拳有些狠了,却是将座下的木板给捶裂了,武馨安一脸悲凉的看着自己的手,
“瞧瞧吧,这么大的力气,比男人还粗鲁,哪个男人会娶回家去!”
平生头一回,这引以为傲的大力,让她生出几分自卑来,
“我这样儿做那烧火的丫头,粗使的婆子倒是不错,可做那正房的妻子……”
武馨安颓然的换了一个座儿,抬头敲了敲车壁,对外头的王勇道,
“寻一间车马行,我们修车去!”
“……是”
外头的王勇闻言愣了愣,应了一声便勒转马车换了一个方向驶去。
锦衣卫出手自然不同,武馨安的信很快送到了金陵魏国公府徐三小姐的手中,徐三看完那是勃然大怒,拿着信便去寻徐二了,进门便嚷嚷道,
“二哥!二哥!这回你若是不帮我,我就立时寻根绳子在你这房梁上吊死算了!”
徐二一见是她来了,抬手揉了揉额角,
“又怎么了,这是又闯出甚么祸事了?”
自家妹子的话若是能信的话,那自己这房梁上早挂满人了!
徐三将武馨安的信拍在他的书桌上,
“您瞧瞧……”
徐二将信打开一看,神色也凝重起来,看罢信后对自家妹子道,
“此事我必要想法子打听的,不过未查实之前,你不许对外张扬!”
徐三哼道,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不过师姐办事我从来都是信得过的,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二哥这事儿你可要替我做主!”
徐二低头沉呤半晌道,
“这两家的婚事已是说定,你若是想悔婚,确是有些难了……”
说罢看了看妹子,
“待我派人去京城打听打听再说!”
之后徐二果然派人前去京城,打听出来的消息倒是与武馨安所说相差无几,徐三得了消息大怒,也不找徐二了,却是径直去寻了二老,只父母闻听此事却是当孩子大惊小怪,徐母劝道,
“这孩子……这世家的子弟,谁家儿郎没个通房又或是红颜知己的,左右沈六郎也算是知晓分寸,没有在婚前闹出事儿来,你嫁过去乃是正妻,又有我们魏国公府撑腰,那小蹄子也翻不出多大浪来,到时你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她,要生便生,要死便死,又何必为了这点子小事闹得大家不快!”
徐三闻言却是死活不应,跳着脚骂道,
“那沈六儿是个甚么东西,天上的金童么,我吃饱撑了要去与旁的女人抢夫君,若是这样我宁愿跳了秦淮河,我也不嫁!”
如此闹腾了几日,家里实在没法子,便问道,
“这婚事是不能退了,左右如今沈家适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