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晚宴之后,四人坐上马车回转家中,待姐妹二人向父母行礼一起回后院时,武馨安才得空又问武媛祯,
“现下你可是能说了,那二人为何推你了?”
武媛祯这才应道,
“我不过是听见那钱家姐姐在同人私下里议论大姐姐,上去理论了两句,她们争辩不过就推我……”
“议论我……议论甚么?”
武馨安眉头一挑,
“就是……就是说起前头安康侯府的事儿……”
武媛祯目光闪烁,
“……说甚么大姐姐无有教养,粗鄙无比,连男人……男人裤子都敢扒……总归不是好话,我便上去阻止,一看竟是钱家姐姐,心下也是气恼,只说是总归沾着亲呢,那有在外头编排自家人的道理,若是她再如此,我便去外祖家告状,让大家都知晓你是何教养!”
武媛祯说完便走,没想到二人在后头动了手,武馨安听了大眼一眯,鼻子里冷哼一声,对武媛祯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这种事儿,你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当没听见,回来同我讲就是,以后我们再找回场子便是,切不可似今日一般,嘴上没占着多少便宜,还要被人暗算,若不是我离得近,你今儿可就要遭殃了!”
武媛祯小心翼翼看着武馨安,
“大姐姐你不生气?”
武馨安哈哈一笑应道,
“我即是做了,便不怕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人后不被说,她要说便任她说去,她们在背后说倒也罢了,我就当不知晓这事,可若是让我听见了……”
武馨安冷冷一笑,
“那便别怪我念亲戚情份了!”
武馨安自觉自家已是极讲道理了,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只偏偏有些不开眼的要往她面前凑,害她想做个端庄淑女都不成!
话说年关近了,便是各处宴会,武馨安跟着小程氏四处赴宴,倒也是规规矩矩没有惹出事端来,今年乃是武府在京师的头一个新年,一家人关上门来热热闹闹的守岁,武弘文仕途顺利,人逢喜事精神爽,给孩子们每人都发了一个大大的压岁包,武馨安的却是格外的大,又大又沉,武弘文交给她时道,
“你这个……乃是你母亲特意预备的,说是你为家中出力良多,父母自当重重的赏你!”
武馨安看了一眼,旁边微笑的小程氏,笑嘻嘻的接了,
“多谢父亲!多谢母亲!”
武弘文这厢打发她出去和几个小的放烟火,回头拉了小程氏的手也给了一个红包,
“多谢夫人一年操劳!”
小程氏见状不由捂嘴偷笑,
“老爷,怎得还给我一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武弘文应道,
“总归为这个家辛劳之人都应当有赏,夫人收着吧!”
小程氏笑眯眯的收了,拉着武弘文的手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武显荣那小子向着人堆里扔了一个鞭炮,引发了众怒,正被哥哥姐姐们追的满院子飞奔,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小程氏看着玩闹的儿女们,又看了看身边儒雅体贴的丈夫,低低叹了一声,
“若是能一直这样,我便心满意足了!”
……
可惜小程氏的新年愿望只到了初二便被人给毁了,这事儿倒也怪不得武馨安,只说是初二回娘家,武家一家子一早便回了程家。
即是回娘家,那嫁出去的女儿都要归家,小程氏这一辈的人要去,老一辈的女儿自然也是要回去的,那程季礼的三妹程芳嫁在了钱家,这初二回娘家又偏偏带了自家那碎嘴的孙女钱雯,正是前那位尚书府里推人的。
这年节里众人见面倒也是笑脸盈盈,一派和睦,午时用罢了饭,大人们凑在一处打叶子牌,孩子们自去寻乐子,武显荣与武怀德便混着各家的小子们放鞭炮、烟花玩了,这小娘子们便凑到一堆儿嬉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