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为营,手里都捏着股份,她也管不了,但底线不能碰,江织就是那条线。
这是江家人都知道的。
“母亲您说的是。”
说话的是江孝林的父亲,江家长子江维开,他从政,家里的事管得少:“这样不入流的行径,是纵容不得。”
老二江维礼也连忙附和说是。
这兄弟俩,一个不苟言笑,一个逢人就笑,性子一点儿也不像,是两个典型的极端,
江老夫人扫了一眼兄弟二人:“四个嫌疑人里头,大房一个,二房一个。”语气一顿,“你们可有话说?”
江维开看了江孝林一眼,他喝着他的汤,不作声。
二房先说话了,是江维礼的妻子骆常芳开了口,笑吟吟的,不动气:“母亲,您这话我就不大赞同了,且先不说那黄沛东是不是谋害咱织哥儿的凶手,可即便他是,他与我二房有何干系?”
二房的骆常芳,是骆家的三姑娘,像她父亲,精明得很。
江老夫人也不急,摊开来与她掰扯:“黄沛东是扶离一手提拔到了现在的位置,给他作不在场证明的也是扶离,我这老婆子脑子愚笨,也就只能这么猜想,左膀右臂的,终归是你二房的手。”
骆常芳脸上笑意收了,刚要辩白,被女儿江扶离拉住了。
骆常芳便收了话,让江扶离说。
“奶奶。”她斟了一杯茶,润润喉,“那您觉着我可愚笨?”
“你,”江老夫人笑了,“聪明着呢。”
她母亲的精明聪慧,父亲的八面玲珑,她都学了个透。
江扶离从容淡定地娓娓道来:“那便是了,我要真想谋害咱江家人,哪会蠢笨到用自己的左膀右臂。”她放下杯子,眼神一转,微微悲戚,“织哥儿可是我的亲堂弟,他身子也不好,一想到他兴许……”
兴许活不过二十五。
哪里需要她脏了手。
她缓了缓情绪,才继续道:“这样想来,我这当姐姐的就心如刀割,哪还会这么狠毒,而且,这等手足相残的行径,不是平白惹奶奶您厌弃吗?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愚笨到这个地步。”
三言两语,推得一干二净。
她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能言善道得很。
江老夫人转头,又问长房长孙:“林哥儿,你有什么话说?”
他手背上也有抓痕,脱不了嫌疑。
他却回道:“没有。”放下汤匙,他面色沉稳,毫不见慌乱,“我方才就是从警局回来,奶奶您问问刑侦队就行,我不复述了,省了耽误您午憩。”
一个花言巧语,一个寡言少语,都有自己的一套。
江老夫人端起茶杯,拂了拂面上的茶叶,品了一口:“你们各执一词,都在理,我年纪大了,脑子也转得慢,没法子分辨你们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既如此,那就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在凶手抓着之前,除了织哥儿,你们就都在老宅落脚,有什么事儿要外出,也到我这来报备一下,可有意见。”
江维开道:“母亲您决定就是。”
江老夫人放下杯子:“话我搁这儿了,最好查出来跟你们没有关系,不然,”停顿片刻,嗓音一沉,“我便亲手清理门户。”
众人都不作声。
只有江织在咳嗽,事不关己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就病恹恹地窝着。
“我这儿还有一件事。”江老夫人把管家叫上前,“江川,把录音放给大家听听。”
录音不是原文件,用手机放出来,有些杂音,但还是听得清楚。
是靳松的声音。
“我掳了江家的小公子。”
声音听着颤颤巍巍,像是受了惊吓。
除了靳松,还有女孩子的声音,刻意伪装过,听起来很低沉。
“为什么掳他?”
靳松没有立刻回答,女孩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掳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