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周徐纺就说了,态度端正。
“他们撞了我。”
然后:“没道歉,又推了我。”
然后,她继续一本正经:“我让他们道歉,他们就要打我。”
她没撒谎,这些都是事实。
然后她就把人打了,没下狠手,就随便打打。
这里略过。
最后:“路见不平的人报了警。”周徐纺一本正经的样子,像班里坐在第一排的好学生,“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华军那帮人听完白眼都翻上天了,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破口大骂:“你娘的胡说八道!”
周徐纺往警察同志那边靠了靠。
看把人吓的!张文又敲了一警棍:“都给我安静!”吼完,轻声细语地问小姑娘,“你打他们了吗?”
周徐纺低头:“我没有。”她不太会撒谎,一撒谎眼睫毛就抖。
华军都气笑了,一把把袖子捋起来,露出手臂上的青紫:“你没打,我们的伤哪来的?”
她抬起头,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后惊喜:“江织!”
江织推开门,身后方,是漫天星辰与霓虹。
他来得急,风吹乱了头发,刚从首映礼过来,身上还穿着正装,领带与西装都是黑色,正装之外,套了件同色的大衣。
翩翩贵公子,就是这般模样,就是那一头雾蓝色的短发,硬是添了几分桀骜张扬,加之模样又生得过于精致,往那一站,画儿似的。
啧啧啧,帝都的第一美人,真名不虚传。
张文在刑侦队见过江织几次,也知道他同周徐纺的关系,故意打趣:“江少怎么来了?”
“来领女朋友。”他走到周徐纺身边,摸摸她的头,“受伤没有?”
周徐纺点头:“嗯。”她伸出右手食指,上面贴了一张粉色的创可贴。
是她打人的时候,被木头屑扎到的。
江织俯身,对着她的手指吹了吹,哄了两句,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桃花眼轻挑:“就是你们,打我女朋友?”
华军和他鼻青脸肿的弟兄们:“……”
当混混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被人碰瓷儿。
有个胳膊折了的哥们儿脸都气红了:“我们连她衣服都没碰到,是她打我们!”
对面,那个蓝头发的、漂亮贵气的公子哥儿掀了下眼皮,桃花眼里三千墨色的光陡然一沉。
他抬头:“你们还想碰她衣服?”
“……”
他们什么时候想碰衣服了?!
他妈的刚想破口大骂——
漂亮的贵公子抬了抬下巴,迎着头顶的灯,把所有昏黄的光揉在眼睛里:“说我女朋友打你们,有证据吗?”
“……”
“她一个小姑娘,打你们十多个大男人,说出来,”漂亮公子挑眉,笑了,眼里千丝万缕的妖气,搀着一股狠劲儿,丝丝入骨,“你信?”
“……”
妈的,一个男人长得太他妈招人了,偏偏看上去又不好招惹……
“还有,”他凝起眸子,瞧着那一桌子搜身搜出来的‘家伙’,“你们这又是带棍子,又是带刀子,是要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
皮相惑人,这是一只披着美人皮骨的狼。
“我觉得这些人得好好查查,”江织转头,看张文,“你觉得呢?”
张文笑:“我也觉得是要好好查查。”他把同事叫过来,“把他们都关起来。”
华军和他鼻青脸肿的弟兄们:“……”
五分钟后,江织把周徐纺带出了警局。
他牵着她往车上走:“是你打的吗?”
周徐纺承认了:“是。”
“那有没有人看到?”
“没有,巷子里是盲区。”
江织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他弯下腰,给她系安全带,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