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和实力都不必怀疑,只是我担心他不愿意进京。”
“什么?”朱厚熜急了,“朕论功赏他太子太保衔,加兵部尚书,总领戎政,这么大的恩遇,他还推脱,难不成要朕把首辅给他?”朱厚熜惊问,他倒是想给,可杨廷和拿不下去啊!
王岳轻笑,他十分笃定,阳明公在乎的不是官职高低。
他已经年近五十,深知天命。
王阳明想什么呢?
他想做个孝子,这么多年,他太让老父提心吊胆了,所以他希望侍奉父亲,好好渡过最后的时光。
其次呢,他在乎自己的心学,他要完善学问,把自己的毕生所悟,流传下去。
至于建功立业,升官加爵,根本不在他的心上。
朱厚熜发愁了,“富贵,按你的说法,万一王守仁拒绝奉诏,朕该怎么办?”
王岳道:“陛下,臣以为必须让王守仁奉诏,臣可以写一封信。”
朱厚熜大笑,“富贵,你能说服王守仁?”
“不是王守仁,而是他爹——王华!”王岳笑呵呵道:“王守仁现在最大的弱点就是王华,而王华老爷子,最大的担心,也是他这个宝贝儿子,所以请老爷子帮忙劝说,是对症下药!”
朱厚熜略微沉吟,忍不住抚掌大笑,这个小富贵,简直越来越鬼了,这个办法真好!
……
目光转到江南,浙江余姚。
秀丽的山水,孕育着非比寻常的文脉,大明建国之初,由于江西遭受战乱破坏较小,江西文人一度充斥朝堂。
可随着天下承平日久,江南的经济高度发达。
就拿浙江来说,山岭连绵,以低矮的丘陵为主,茶园,桑田,星罗棋布,海面畅通,商路无阻,田里长出来的都是真金白银。
富庶的经济条件,加上耕读传家的风俗,使得浙江遍地都是学堂,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
学童们摇头晃脑,沉浸其中,希望能考出一个功名,光宗耀祖,让父母亲人都跟着享受荣耀,分享喜悦。
就在一座私塾的外面,光洁的卧牛石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默默坐着,目光凝视着几十步之外的学堂。
听着里面的读书声,他眯起眼睛,怡然自得。
“老爷,老爷!咱家大爷回来了!”
老头恍若未闻,下人还当他耳朵不好使,没有听清,只能凑到老头耳边,“老爷,大爷从应天回来看您了。”
老头终于收回了目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他到这来吧!”
下人心说这老头怎么回事啊?儿子大老远回来看你,不进家门,跑这块受风,这是什么道理?
“老爷,大爷辛苦了,还是让他……”
“别废话,能统领千军万马的人,还在乎这点风吗?”
下人终于不敢说话了,不多时,有一个身形瘦削,面色苍白的中年人快步走过来
,他步伐很快,很稳,胡须飘洒,风度翩翩,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如珠,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绝非普通人。
老头看了看他,露出欣然的笑,拍着身边的空位置,“快,坐过来。”
对方没急着坐下,而是先撩开衣襟,跪在地上。
“孩儿守仁,拜见父亲!”
老头不悦,“你都胡子一把了,怎么还讲这些虚礼!快,陪着你爹坐一会儿。”
王阳明爬起来,他坐在了石头的低处,比老爹矮了半个脑袋,两父子就这么坐着,微风吹拂,老头王华十分享受。
他缓缓开口,“当年为父考中状元,赐假归乡,那时候你才九岁,为父就抱着你坐在这块石头上,给你讲《孟子》。”
王阳明连连点头,“父亲教诲,孩儿没齿难忘,孟子之道,与孩儿所悟心学有诸多相通之处。若没有父亲,断然没有孩儿的今天。只是孩儿愚钝,与科举仕途,远不如父亲。孩儿当年可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