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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帝懿刚刚苏醒就有如此内力,那位如何不防?)
云惊凰缓过神后,转过身体,见苍伐已用朝廷留下的钥匙解开锁龙链,还推了漆黑的轮椅过去。
那是这四天里她早早改造出来的轮椅。
采用书房里留下的一张纯黑檀木龙椅为主材,两边加装上旧马车的轮椅。
轮椅也被涂刷成黑色,整个造型是至尊的玄黑。
椅上雕刻有一条腾飞的巨龙,磅礴霸气,栩栩如生。
帝懿就坐在那龙椅之上。
一身黑袍,龙椅为衬,猛虎相伴。
他似乎又成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目空一切,强大尊贵,睥睨天下。
“云惊凰?”
他念着她的名字,语气凉薄。
“这些时日,是你照顾孤?”
云惊凰在那瞬间觉得他就是那高不可攀的天,而她只是地上的一只蝼蚁。
明明就在一个大殿,却像是离得他好远好远。
又见他矜薄的唇启:“想要什么,尽可提,往后赢宫会送至丞相府。”
云惊凰皱了皱眉,丞相府?
“我都嫁到赢宫,以后会一直住在赢宫呀!”
帝懿漫不经心,“一未拜堂,二未礼成,不过是不懂事的晚辈所闹之儿戏。
你尽可离开,孤许你自由。”
说完,他俯视她,补充:
“赢宫不留女眷。”
高贵的声音里带着提醒。
云惊凰这才反应过来,帝懿是要赶她走?
前世她嫁入赢宫后,对身负重伤的帝懿不管不问,每日只顾着自己任意妄为,寻欢取乐。
后来帝懿醒来,恢复权利,却并没有厌她恨她,反倒原因不明地宠着她、让着她。
而现在……
云惊凰抬眸看他,就见帝懿那立体深邃的面容间看不到丝毫人类的情感。
这一世,他好像变了……
云惊凰连忙说:“帝……”
不对,他改封王,若再称呼为帝,就是大逆不道。
她改口:“王,你虽已清醒,但伤势未愈,赢宫还被控制,不能没有一个会医术的人。”
“而且小女子今日御前口无遮拦,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离开赢宫半步,肯定会被他们诛杀!”
她坏了计划,那位定然不会放过她。
她那薄情寡义、一向以利益为重的爹怕受牵连,肯定也会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重活一世,云惊凰倒是不怕,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魄力。
但她努力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地凝视高台上的男人:
“凰儿为了王,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得罪文皇。
可凰儿只是个小女子,没有任何自保能力,又弱柳扶风,柔弱可欺,真的好害怕,求赢王收留小女子!”
才赶回来的雁儿停在殿外,听得小身板怔住。
弱柳扶风?柔弱可欺?
小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而龙椅上的男人眼神依旧冷漠,宛若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云惊凰眨了眨眼皮。
前世她只要稍微撒点娇,帝懿就能把命给她,可现在……
她转而说:“而且我已嫁入赢宫,在我穿上嫁衣那一日,我就在心里发誓:
自从红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生是王的女人,死也是王的鬼!”
雁儿:???
小姐不是死活不愿上花轿,被夫人再三劝说、七八个丫鬟一起用力才推进去的吗?
云惊凰:“实不相瞒,我自小就膜拜战帝,战帝在我心中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我仰慕战帝铁骨铮铮、守土开疆,敬佩战帝敢用一己之力挑战七国霸权、直面神秘西洲。
我曾对战帝日思夜想,经常夜不能寐,十几个年头频频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