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货郎留下来的拨浪鼓,倒是做的精致,但想到那货郎曾经用这拨浪鼓施邪法,便也不敢大意,拿回了内院里去,让老掌柜的看看该怎么处理。
对方也只看了一眼,便道:“施邪法的物件,要配合一些巫术与口诀使用,别人拿了也没用,但毕竟不是好东西,烧了就是。”
说罢了,倒又微一沉吟,嘱咐道:“还有一事,这货郎栽在了咱们这里,说不定便有同伙过来寻他。”
“你嘱咐伙计们盯得紧点,留意一下近期来到了附近的生面孔……”
“但莫要冒然行事,他们这几下子,可不够人家瞧的。”
“……”
胡麻答应了下来,带了这拨浪鼓出来,倒没有烧掉。
既然掌柜的看过,上面没有异样,那想着先留下也行,放进了小红棠的篮子里,让她拿着玩。
才刚刚嘱咐了众伙计最近勤快些在周围各村落里巡守的事情,便听得庄子外面,一阵锣鼓喧天,竟是那昨天丢了娃娃的村子,里长带了乡亲邻里,抬着一口肥猪烧香还愿来了。
娃娃丢了是大事,被胡麻帮着寻回来了,乡亲们自然感恩戴德。
非但感激胡麻,连红灯娘娘也一并沾了光,乱哄哄的在这庄子前烧纸磕头,不再话下。
虽说活人都挺忌惮别人在自家门前纸烧,还是冲着自家大门,但对红灯会来说,这可是好事,他们这些伙计照例是不能撵人的。
但庄子里的老掌柜向来不爱支营这些事,也不爱热闹,一个眼神便丢给了胡麻自己处理。
胡麻现在瘸着条腿,同样也不爱支营这些事,于是就给周大同使了个眼色,早已按捺不住的周大同立刻堆满笑脸迎上去了,当胡麻回屋时,乡亲们已经要拉着周大同去村里吃席了。
胡麻倒也不是不爱热闹,主要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坛儿教的人已经露了头,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要出乱子,自己尽快的学好本事才是正经。
掌柜的已经几次三番,说让自己起码练成一手一腿,才有可能帮上忙。
那对胡麻自己来说,这标准便提了一倍。
怎么也得练成两手两腿,对上那些古怪门道,才能有些把握。
不过,一手一腿,是明着练,剩下的一手一腿,却是暗中练着,两不耽误。
而在与胡麻挑明了这个话之后,掌柜的竟也真的履行了诺言,除开那枚血食丸之外,胡麻还可以每晚入内院,跟着他吃饭,而毫无例外,桌上总有一小碗青食,是专留给他的。
早先胡麻就意识到了,这血食供养与炼活速度的关系,如今更是得到了印证。
在如今这算是普通伙计无法想象的血食供应下,他悄然修炼自己这双手双腿,消耗的道行仍然是非常惊人的。
每日间,那香炉里插着的一柱香,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取而代之的,则是双手双腿,经脉血气逐渐打通,生机渐苏,守岁人的本事正在被他一点点学得。
而不仅学得守岁人的本事,胡麻现在对于请教掌柜的一些问题,也毫不怵头。
有疑问了,抬脚就往内院走,一脚把门踹开……
……其实是小心敲开的,然后一一的请教他相应的修行道理。
看似他是一心求学,无所不问,其实倒也是为了自己看明白胡家镇岁书做准备。
那本天书,一字一句,记在了脑海,但想要学会,却还要下很大精力。
掌柜的是个不太爱教人的,虽然与胡麻有了约定,但凡问到的,他也会回答,但明显的兴致不大,倒是有一回,当胡麻问出了一个问题时,里屋里面,忽地响起了吴禾妹子怯怯的声音:
“胡麻大哥,性命三分的意思,就是指身、魂、命……”
“……”
胡麻有些意外的惊喜,便隔了堵墙,听吴禾妹子耐心的为自己解答着疑问。
老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