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讳,没摸清底细就出手,当然,这也可能是她实在相信那一窝堂鬼的本事,也小瞧了大走鬼张阿姑。
边说,边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幽深的夜色,低声道“但恐怕,她还是会再来的。”
愈是确定了对方着急,便愈说明了这事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那崔干娘定然还会再来,而且再来也会动真格的。
“但是我……”
张阿姑听了,表情却微露难色,低下头去,她手里正握着一块黑色的骨头,平时她时常带在身边,很多法门都靠了这块骨头施展,但如今,这块骨头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
“俺请它过来对付了堂鬼,它生气了。”
她低低的道“如果俺再请它,怕是它不肯过来了,如果那个干娘还有这么阴损的法,那俺怕是对付不了啊……”
“请不来了?”
众人想到了刚刚张阿姑请来的厉鬼,势如破竹,破了崔干娘法术的一幕。
刚刚正是因为请来的东西厉害,才让崔干娘吃了亏。
而崔干娘这一去,再回来,必然准备的比之前还要充份,可自己最厉害的却请不来了。
这……
“没关系。”
但也就在这时,看出了张阿姑的为难,胡麻却忽然低声道“那就让我来。”
“你……”
张阿姑有些惊讶,看着胡麻,摇头道“守岁人保着自己容易,掌柜小哥要走,她可拦不住你,但要跟她斗法,要护着人,守岁人就容易吃亏了。”
“那就用走鬼人的本事。”
胡麻笑了笑,向张阿姑道“咱们其实不是外人,我跟阿姑讲过,我家婆婆也是走鬼人。”
“其实我对走鬼人的本事,也一直很好奇,不如阿姑教我,由我来对付她?”
“……”
看出了胡麻的认真,张阿姑倒是有些意外,良久,才缓缓摇了下头,低声道“掌柜小哥,俺看出来了,伱一路上,都在打听走鬼人的法子与规矩,那些你想知道,俺也就告诉你了。”
“走鬼人不忌讳这个,懂的人越多,便越多人帮着治邪祟。”
“但是说到了起坛,那是不行的,尤其是,对付这厉害的,不光要起坛,还要请灵,太凶险啦!”
“俺……”
“……”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明显是想以自己做例子。
“我知道。”
胡麻也能听出张阿姑的意思。
自己的话在外人听来,多少是有些不知深浅了。
请灵是走鬼人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便如自己入守岁人的门道,前前后后吃了多少苦头,费了多少血食,若说请灵这么容易,那便开玩笑了。
但他心里明白这些,便也不啰嗦,而是笑着向张阿姑道“但如果,我有把握……”
“……一定可以把灵请过来呢?”
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了一截短短的红香,向张阿姑道“而且能请来一个厉害的,非常泼辣的。”
“这样,我是不是就能使走鬼人的本事了?”
“……”
张阿姑闻言,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惊讶了。
胡麻则是略略有些得色,咱家红灯娘娘,还是有点小牌面的……
……
……
同样也在胡麻等人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紧着开始准备的时候,如今的东昌府,却正有一顶黑色的轿子,遮得密不透风,被两个健壮的悍妇抬着,拐进了一条小胡弄里。
轿子里面,时不时的响起一声有气无力的“哎哟”“哎哟”,然后来到了胡同里的一扇黑色小门前。
叩响了门,轿子里面的老太太便喊着“哎哟,老哥哥,来救我性命哟……”
黑色小门忽地自动打开,却看不见有人,只在院子里,有个坐在了石桌前喝茶的老头,他穿了件松垮的绸衫,瞧着倒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