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临风村就人声鼎沸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张有生的岳家继上次闹休妻之后,再次上门了。
这次可不是劝和的,一封和离书拍在八仙桌上,现在满屋翻刘翠英嫁人时带进来的嫁妆,找不齐的,把家具大件全都扛上了赶来的骡车,说要抵数。
她婆婆坐在院门口拍着地底边嚎边拦人,一边要不成器的儿子去将人哄回来。
“接人?这次没那么好的事,上次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定会管好你这业障,好好待我小妹,全我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会信你们母子的鬼话。”
张有生他娘也是刚刚才知道儿子昨夜又犯了浑,现在也是恨不得打死这个没成算的东西,“她大哥,一夜夫妻百夜恩,和离了对翠英名声也不好,我用我的身家性命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我上次就是相信了你,才让小妹一忍再忍,结果呢,你知道她半夜满身伤逃回娘家时,我这个做大哥的看到是什么滋味?”
刘大成吆喝道:“兄弟们,放心搬,我小妹的嫁妆,就是搬空了他们家这点破什,都不够抵的!”
张有生他娘求不动大舅哥,又试图去拦他带来的人,对方带的人,一个个人高马大。
没把她撞飞,都是看在她年纪大的分上,张有生可没这待遇,他敢靠近,立马有人对着他扬拳头。
他娘见此情景,越发嚎得不成人样。
张有生心一横,他要找族里作主,让村里出面把东西都留下来。
院墙外这会已经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乡亲,张有生逮着一个年纪小些的后生,“去帮我给里正还有族里带句话,就说我家要被外人搬空了。”
那后生看热闹还能参一脚,莫名有点兴奋,拔腿就去了。
没多会,族里带着一群后生,就到张有生家,里正也匆匆过来了。
张有生见人到,大喜过望,张口就来,“族老,快来帮我住他们,我家都快被搬空了。”
刘大成见状冷笑:“你以为搬了救兵,我就怕你了?兄弟们继续,搬完上我家喝酒。”
跟着来的汉子闻言更加快了手脚。
族老肃穆的脸看不清太多情绪,他手一挥,张氏一族的后生们就围了上去,挡住了搬东西汉子们。
这些人搬着东西不好动手,都停下来看刘大成。
“怎么的,有事来跟我谈,我搬自家的东西,你们还想强留不成?”
“什么你家的东西,刘翠英嫁给我张有生起,那些嫁妆就全入了我家了,何况她不吃不喝?嫁妆使完了也不出奇,你们搬我家的东西是何道理?”
刘大成呵了一声:“就你们这吝啬样,别说我小妹的嫁妆,就是带来的现银能用完就不错了,现在想趁机昧去,没门!”
“刘氏既嫁入了张家,婆家艰难,贴补些也不出奇,怎么就弄到这个阵仗?”
“这你就要问问张有生了,张氏一族出的好后辈,外出做事不昨样,打婆娘倒是威风得很,三天两头的不是闹休妻,就是上手教训!”
刘大成说得火起,手指着前妹夫的鼻子骂:“我家小妹贴着丰厚的嫁妆,哪里都有汉子争着要,非得留这受罪?和离书在这,今日我就是上门要他张有生按手印的,不止如此,小妹的嫁妆一个子都不能留,我要全数带走。”
张有生昨晚打他婆娘的事,经过一夜,现在基本全村都知道了。
这会围观的人也不由议论纷纷:
“这张有生胆子是大,不久前才叫这大舅哥上门教训过,没消停几天又敢动手了。”
“就是啊,你说他哪来的胆子,真以为一夜夫妻,刘翠英就不敢闹他了,打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