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静静的听着何守正的讲述,不时为他续上酒,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已经空了。
当最后一滴酒滴入酒杯,苏时放下酒壶,叹息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何守正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公子说得不错。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商人敢与我们合作做生意。”
苏时点了点头,赚钱虽然很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与军队的人合伙做生意有性命之忧,哪个还敢与他们合作?
“既然正经的生意做不了,所以你们想到了做赌坊的生意?”
何守正趁着酒意,语气中带着怒意:“凭什么只允许他们赚钱,我们就要过苦日子。”
苏时突然摇了摇头:“这件事完全说不通。”
何守正一怔:“公子所指何事?”
苏时缓缓说道:“大乾在陛下的治理下国库充盈,军队将士的补贴又是太子所定,按理说废减将士补贴一事在御前就无法通过。”
“至于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我们不敢妄自猜度,但事实却是如此。”
苏时闻言端起酒杯,笑了笑:“何老板请我喝酒,自然不是只为了叙说往事。”
“自然不是。”何守正直视着苏时的眼睛:“我们想与公子合作做生意。”
一杯酒饮尽后,苏时放下酒杯:“何老板想与我合作的应该不是赌坊的生意。”
“赌坊虽然赚钱,但毕竟不是正当的生意。”何守正从桌下又拿出一壶酒,为苏时斟上酒,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想和公子合作其他的生意。”
“为什么是我?”
“因为公子已经打破了太子定下的法令。”
当何守正一提起太子的禁令时,苏时心里已经闪过一丝阴影,因为如果依照太子的禁令,他也绝对不能做任何生意,但所有人都仿佛忘记了这条法令,没有任何人提醒他。
就连陛下似乎也觉得无所谓,难道只因为他父亲是大将军?
苏时还在疑惑时,何守正突然问道:“千秋商号真的是陛下所赐?”
苏时点了点头:“是。”
“这就是我们想和公子合作的原因。”
苏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陛下肯为苏时的商号赐字,无形的告诉所有人,太子的禁令已经被他废除,所以他们的心思也开始活络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理解的地方:“既然如此,你们的选择应该很多,不一定非要选择我。”
“但在我们看来,苏公子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何守正端起酒杯敬了苏时一杯,继续说道:“京城里的生意已经被世家豪门占据了,他们未必能看上我们。而公子能在京城杀出一条血路,那些世家现在都要看公子的脸色,能够傍上公子这条大腿,我们自然也不用害怕他们了。”
“而且我们也非常敬佩苏老将军。”
苏时突然眼含深意的看了看何守正:“你们想怎么合作?”
“我们开赌坊的确也赚了一些钱,当然与千秋商号相比,不过是萤火之光。”何守正说道:“我们也没有想过要大富大贵,只想为兄弟们谋一份长远稳定的收入。”
苏时显得有些不可置否:“赌是人的本性,所以只要有人,赌博就一定会存在,你们又何必舍本逐末?”
何守正苦笑了一声:“只可惜这赌坊的生意恐怕做不下去了。”
苏时微微一愣:“就是为什么?”
“我们收到风声,有人想对赌坊下手。”
“对赌坊下手?”苏时疑惑道:“谁敢向至尊赌坊下手?”
“这八年来我们一直很小心,避免与几大营扯上关系,所以不到万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