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动静。想到这里,慕朝游微微抿唇,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心里由衷地沉重了下来。大家都还活着固然很好,但还有残酷的现实在等待着她。
白天还好,要是入夜,王道容还没醒的话那就麻烦了。她一个人很难护住三个人的安危。
王道容合着眼,仿若只是恬静睡去。
风有时候吹动草叶,掠起少年乌黑的发,慕朝游便会一个哆嗦,茫然惊醒,望向身侧的少年。
可王道容依然阖眸睡得安宁,慕朝游有时候会疑心他醒来,有时候又恍惚他死去。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王道容要是永远醒不来了呢?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慕朝游就感到一阵无穷无尽的恐惧。日头一点点西斜。
慕朝游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实在没了办法。
如果王道容还不醒的话,她就只能暂时丢下他,去附近拾点柴火。
她又俯身去看了眼王道容的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她的想法,少年纤长的眼睫动了动,一双黑润的眼里还有几分迷茫。
慕朝游愣了一下,惊喜交加地丢了手中的柴火:“你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王道容看到的就是慕朝游。
她极为焦急关切地望着他,乌黑的瞳仁里只盛满了小小的一个他。
见他苏醒,少女眼底爆发出极为绚烂的色彩,像星子接二连三地自眼底迸发。
王道容自幼时情感淡漠,早已习惯与人关系疏离,此时也不由微微一怔。
....也有人这般他的生死么?
就好像他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微微垂下眼,没立即给予回应,而是伸手摸到腰腹。
腰腹传来一阵剧痛。
王道容起初有点儿没回过神来,被这疼痛一激,原本还有些混沌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他想起来了一切。
王道容直起身,垂眸嗯了一声。
这一坐,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上半身是光裸着的,只在腰间左一圈又一圈的缠着纱布。
王道容下意识地望向慕朝游。
慕朝游愣了一下,当他羞耻,解释说.....你伤得很重,我不脱衣服看不到伤口。干脆就撕了你衣服给你包扎了。王道容:....."
他眼帘又垂落下来:......谢谢
倒不是觉得羞耻。毕竟建康那些世家子,服过散之后满大街裸奔的也不在少数。在慕朝游面前袒胸露乳他并不觉得耻辱。少年面色苍白,光-裸着上半身,肌肤如雪一般耀眼刺目。
乌发自胸口披落下来,半遮半掩前胸,高大而雪白的身躯极为秀朗清健。只不过伤势太重,一点轻微的动作,伤口就崩裂开,血色洇湿了裹腰的碎布条。慕朝游甚至疑心如果再深入一些,他肠子会不会掉出来。
为慕朝游挡剑出乎王道容的意料,但若说是就此后悔放过她倒也不至于。
王道容本就是个一意孤行,做了就不会后悔的性子,平生最看不起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之辈。他临时起意放慕朝游的性命,如今受伤沉重也是自食其果。王道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缓过神来,便去看阿笪的状况。
今天他本没打算带阿笪出来,是阿笪十分仰慕崇敬他这个郎君,日日都要打着转儿的围着他伺候,一步也不肯离。王道容很少去干涉旁人的生死,劝过几回,阿笪不听,便也作罢。他也没有特地叮嘱彭仆元放过阿笪的性命。和阿笪多年主仆,总也有几分情谊,见他还活着,王道容总归还是欣慰的。
王道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而抬眸望向她:“你哭了?”
慕朝游一怔,下意识摸上眼角,指尖微烫,残存着半干的湿痕。刚刚自己着急过头,竟不知不觉急得直冒泪花。回过神来,她一张脸不争气地烧了个通红。她太担心王道容的生死。他要是因为她一命呜呼,慕朝游不能想象自己到时候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