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汐颜听完百官汇报,侧目问道:“沿途各州郡百官可有开仓放粮?”
户部尚书杨公衍道:“陛下,各州郡官员送来急报,言粮仓内余粮不足,更有流民冲击官署衙门,事态即将失控。”
“什么!”
虞汐颜怒道。
“朕上月彻查各郡县存粮,不是说各粮仓皆是满仓,足够各地百姓可足用一年以上么?现在为何又说储粮不足!你们是在欺君么!”
杨公衍忙道:“陛下,参与彻查各郡县储粮官员并非户部所出。”
“杨尚书!你好大的胆,你掌管天下户部,居然将此本职推托外官?”
“陛下息怒,臣知此举不合礼法,然臣却没有办法。”
“此话何意?”
杨公衍侧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庞义,鼓起勇气回道:“回禀陛下,是庞太师扣押本应彻查储粮的户部官吏,替换为了吏部官员。”
虞汐颜闻言,立马沉声道:“庞太师,可有此事?”
庞义缓缓走到大殿中央,躬身回道:“回禀陛下,的确是老臣替换的户部官吏。”
虞汐颜:“庞太师,你可知越权该当何罪?”
庞义不紧不慢地回道:“老臣自然清楚,然陛下之前破格提拔杨公衍为户部尚书,整个户部官员全部被替换一空,
老臣以为,彻查储粮之事关系重大,故而才决定接下此职,老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社稷着想。”
“好一个为社稷着想,庞太师,你倒是给朕说说看,你上报的奏折说各郡县粮仓储粮充足,为何现在却又不足了?”
“启禀陛下,老臣派去的官吏自然不会有半点欺瞒陛下,只是陛下有所不知,就在半月前,老臣接到密报,各郡县的粮仓离奇失火,故而导致储粮不足。”
虞汐颜闻言,顿时面若寒霜。
“庞太师,七个州郡的储粮集体失火?有这么巧的事?”
“老臣已派心腹查证,句句属实。”
“为何不提前来报朕?”
“上官女官言陛下正在闭关修炼,让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陛下,老臣这才没有上报。”
“很好,那各郡县负责看顾粮仓的官吏可否羁押?”
“回禀陛下,各郡县看顾粮仓的官员自知失职无颜面对陛下,已畏罪自杀。”
虞汐颜绝美的容颜,此时已经阴沉地十分可怖。
看着庞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她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然而,庞义身后势力错综复杂,她还不能动。
所以,她强忍怒气,深吸一口气道:“罢了,此事暂且搁置,先处理下灾民的事吧,既然南方各郡县储粮不足,那就只能从京师和北方调粮南下,先解决燃眉之急。”
“陛下不可!”
庞义忽然打断她。
“陛下,镇朔将军黄天虎来报,北方大荒莽族对我大胤虎视眈眈,三日前曾突袭我胤军营地,虽没有大的损失,却也烧毁好几处囤仓,
老臣正打算从北方各州调集粮草补充损失,所以北方的粮草暂且不能南调。”
虞汐颜闻言,目光迸出一道凌厉精芒。
“庞太师,按你意思,这上千万流民,朕是没办法赈济了?”
“陛下息怒,流民固然重要,然军队才是稳固社稷的基石,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庞义话音一落,满朝文武除了少数几人,其余齐齐跪地附和庞义的话。
这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虞汐颜怎能听不出来?
然而,现在自己还未坐稳皇位,根本无法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