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落座后,戚震再一次摸不着头脑了。姬萦笑道:“戚大人,还容小冠介绍一二。我旁边这位是宰相府的大公子,徐夙隐,另外两位分别是幽州的童生秦疾,凤州太守岳宗向之子岳涯。徐夙隐的名号显然远远压过后边两位,戚震神色大惊,难以置信的目光在徐夙隐和姬萦的位置上来回几遍。“原来阁下便是宰相大人的公子!怪不得气度雍容,风度非凡!”戚震态度大变,神色夸张道,“虎父无犬子啊!”“大人谬赞了。”徐夙隐虚虚一拱手,轻声道。
“宰相和几位公子十多天前便已驻扎在了天京城下,公子姗姗来迟,可是担负了其他要务?”戚震以众人刚进帐时截然不同的态度热情关心道。“路途遥远,耽搁了一二罢了。”徐夙隐的回答可称冷淡。
看出徐夙隐无意交谈,戚震也不见怪,徐籍长子性情孤僻冷傲的事情,他早就有所耳闻。
“既如此,今日也算是我为公子接风洗尘了。大家不要客气,尽情享乐,只有吃好喝好,明日才好在战场上为国效力啊!”戚震大笑道。他拍了拍手,令退至主帐四周的伶人继续奏乐歌舞。
宴席正式开始,杨柳细腰的舞女穿着若隐若现的薄纱衣裳,在主帐中翩翩起舞。姬萦是舞女外在场的唯一一名女性,她不觉得尴尬,看得津津有味。岳涯神色悠然,俨然回到三层楼阁,半坐半躺,手执酒壶,自顾饮酒,一副狂士风度。秦疾则一反常态,局促地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位将士,怎么用餐也把箱笼背着?里面可是有什么本使都没见过的宝贝?”戚震玩笑道。
众人目光都落到末位的秦疾身上,他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你们首领说你是幽州的童生,本使看你随身背着箱笼,看来是救国途中都不忘苦读啊!”戚震说。“戚大人,如果你把秦弟当做普通的书生,那就要吃大亏了。秦弟可是天生神力的壮士。”姬萦笑眯眯道。“哦?当真如此?”戚震来了兴趣,“本使军中正好有个出了名的大力士,让他来请教秦壮士一二,正好挫挫本使麾下这位大力士的傲气!”姬萦看出戚震打定主意要用此举来下她的威风,她看向末位的秦疾,笑道:“秦弟,你觉得呢?”秦疾匆匆颔首,也不知听懂没有。
“比试可以,但小冠有个要求。”姬萦对戚震说,“秦弟虽然天生神力,但并未习过武。因此为保公平,应让两人都赤手空拳上阵,单纯比试拳脚功夫。”“可以!”戚震爽快答应,“让震天进来!”
传令的小兵立即退下,不一会,带来了一个腰粗膀圆,体型和秦疾不相上下的军中壮汉。
“震天啊,本使有意让你和这位秦兄弟一较高下,但不许使用武器。你可有信心?”戚震笑道。
壮汉从脂肪堆叠的眼皮缝里打量着被困在文人长衫里的秦疾,面露不屑,接着神色庄重地向上一抱拳:“小的一定不会给将军丢脸!”秦疾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把箱笼放至一旁,抬脚往帐中走去。
“秦弟,”姬萦叫住他,鼓励而耐心地看着他的眼睛,“别强撑。”
秦疾一愣,脸上萎靡不振的神情像是被风吹走了一半。他神色重又坚定,重重点了点头:“姐姐放心。”秦疾和壮汉走至帐中,壮汉脱下身上铠甲,随手扔至角落。两只又厚又大的手掌,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拳头,骨节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在安静下来的主帐内。乐姬舞女们都退至帐外,空旷的主帐中央只有虎视眈眈的震天和神情犹疑的秦疾。
两人像是彼此忌惮的狮虎,绕着圆圈寻找对方的弱点。
忽然一一震天先动,毫不犹豫扑向秦疾!两人转瞬就扭打在了一起!
岳涯冷眼观看。
姬萦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搏斗,军营出身的震天比秦疾有
更多搏斗技巧,秦疾单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