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西炎立国以来,朝廷取消大部分郡县官盐专卖,允许除渤海郡以外的郡县民间开采盐矿。陇西郡百姓吃上了盐商贩卖的渤海盐,川盐,还有西海盐。咱们陇西郡一年赋税收入多少?盐商税入了多少?”
“盐商税目前收入少,咱们陇西不产盐,均运自外地。盐商心黑,盐价高不说,如果我们盐商税征高了,盐商把税加进去抬高卖价,还是陇西郡百姓掏了这个钱,会导致百姓吃不起盐而造反,谁敢担这个责任?盐商不敢征,只靠十五税一的农业税,这么大的郡,到处要使钱,入不敷出捉襟见肘啊。今日,董兄你拿这盐有何说法?此盐从何而来?”袁钊被董嗣问到了痛处,对董嗣此次来的目的大有期待。
“董某正为此事而来,为府君分忧。”董嗣不紧不慢道:“弟妹李氏有位侄子,家住安故县李家铺子,自小聪慧。他偶然发现李家铺子后的鸟鼠山有盐矿,并懂制盐之法,此盐便是小子自己制作而成。色如白雪、味无苦涩、纯度极高。品质比目前商铺的粗制劣盐好上几倍。”
说着顿了一顿,瞅了瞅袁钊,看到袁钊不断的点头,按捺不住喜气。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某的方案是官民一体,郡府支持,有百利而无一害:其一、陇西郡有盐矿自己开山产盐,郡府出具正式批文允许李家铺子村办盐矿,同时征收盐矿税。
其二、驻军保护李家铺子,保护制盐之法。其三、成立李记盐铺,向各郡县贩卖陇西精盐。其四、陇西各县解决售盐商铺问题,方便百姓购买。府君配合一二。李氏盐业的盐矿税解决州郡财政紧张问题,盐商税照交,李记盐铺另留一成给郡府解决内府用度。府君,你看如何?”
袁钊早听出里面的利害,乱世之秋朝廷给不出钱粮。陇西郡乃边关重镇,不是鱼米之乡,来钱更不易。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天上就掉下个大馅饼,于公于私都是天大的好事,哪会不同意?谁跟钱过不去,手里有钱什么事办不成?无非就出份文书的事。陇西人口三十万,让董嗣垄断经营。一年耗盐八千石。按普盐来算八万钱一石,十税一,郡府一年就可以收入几千万钱呐。何况此乃精盐,天下独此一家,如今被我袁钊拿在手上何惧没钱哉。李记盐铺相当于是专营铺子,零卖加批发。自家也占一成,这项收入不会少,料想董嗣也不敢做假账来糊弄我。来不及细想,袁钊上前握住董嗣的双手道:“弟真乃为兄之福星呐,早上未起便听喜鹊在窗外喳喳的叫唤,吾思今日有何喜哉,原来是弟带喜而来啊。汝之方案利国利民,为陇西百姓,为了州府,受某一拜。”
“岂敢岂敢。”董嗣急忙回拜:“府君兄莫要折煞小弟。”
“刚才提到的内侄叫什么?年方几
何?”袁钊问道。
“姓李,名赫。年方十二。”
“我陇西少年郎真乃人杰,何时带他来郡府,某要见上一见。”袁钊呵呵笑着摸了摸胡子。“今日某难得想一醉方休,弟就不许回去了。某先处理下公务,你暂且安歇。”说罢不由分说就安排下人带着董嗣及两名随从去客房休息。
第二日,董嗣带着陇西郡府出具的文书离开了陇西郡城。离开时,郡守夫人还遣人送了来自吐蕃珠宝,回鹘的葡萄酒,葡萄干等稀罕货,让他带给夫人孩子,显得异常客气。董嗣辞谢返回安故县。
不几日,李赫名字便传到了陇西郡的郡城,把他的诗争相传诵。年轻人一时掀起作诗的热情。满城的望族
内眷夫人小姐们都知道,安故县出了位神童李赫。袁钊听闻心有感慨,原来董嗣的侄子李赫不光会制盐,诗作的更好!李家出了这么一位神童,这是要发达了。大多数人喜欢锦上添花不喜欢雪中送炭,袁钊也不例外。既然李赫如此优秀,某便支持一下,这就是政治投资。
安故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