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再没可能有的机会,为壮壮的前途着想,现在不是犯脾气的时候。”沈红衣适时开口。
紧接着,关注点便落到这个“他”字上。
沈红衣摇头,“这事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分钱没花。根本也不是花钱能解决的问题。爸,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商贩,有些人我说出来你们不知道,大有来头,但都愿意帮他。这其实说明了一些问题。”
“不远,比一小还近。”沈红衣望着父母回话,“我们学校,北大附小。”
了解过。
一行三人结伴走出,都不空手,中间的人扛着被褥,背着一只帆布包;二面两人,一人提溜一只网兜。里头装着暖水壶、搪瓷盆、搪瓷缸,铝饭盒等等。
“能。”
都是老高自个掏的钱。
“你不开玩笑吧?”沈学山满脸不敢置信。
他和嫂子结婚多年,当年靠变卖一头羊潦草办的婚事,这么多年从没给嫂子买过什么像样东西,还想给一双儿女带点学习用品回去,他们那边不好买。
他是如此的淳朴、善良和纯粹,犹如黄土高原上一颗挺拔生长、无论周围多荒凉,竭尽所能抵御风沙的油松。
他给妻子买了一条黄土高原上很实用的丝巾,一对银制耳环。给一双儿女,各买一只新潮的卡通书包、一只铅笔盒、铅笔,削笔刀等文具。
过路学生和路人,可劲瞧稀罕,但不靠近。这样的豪华小轿车,海淀这边很少能看见。
啪!
啪!
沈学山突然猛地捶向脑门。
真要是女儿办成的,中关村一小还好说,北大附小他们都不敢信。
“没想到老高你也是个狠人啊,得,陪你!”胡自强见样学样。
女儿在北大,他们已当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没有!”
“咝!”
不敢想。
还能有谁?另一个彻底闹掰,没对付他们家就算不错,怎么可能暗戳戳帮忙。
车上,车下,大家含笑挥手,千言难尽。
以后怎么办?
那小子不走正道,可不敢让女儿跟他处对象啊。
这么多年,李建昆硬是没发现他有什么缺点。如果非得找一个,唯有絮叨。
说罢,望向丈夫。
沈母道:“太远可不成啊。”
也无法体会建昆和他之间的那种关系、情谊。
沈学山狂挠几下脑壳,不解道:“他怎么办到的?北大还能为他坏规矩?该不会是花钱……”
去陕北的绿皮火车比较宽松,高进喜很容易上车,寻到座位,继而趴到窗台前,望着下方月台,突然觉得许多话涌上心头,突然又觉得嗓子眼犯堵。
沈母拉着女儿手,用力摇晃,示意她解释个所以然,“这学校咱们能上?”
一辆皇冠出租车,停在北大小南门外面,王山河戴副蛤蟆镜,戳在旁边。
李建昆对他使了个眼色。
道理沈学山懂,问题是他们欠人家已经太多,而且这个人情,是还不上的……
四人要了一间包厢,践行宴,烤鸭管够。
别说县,全省都不可能有比他更高学历的干部。
听到女儿斩钉截铁说出这个字,沈家两口子震惊之余,心潮澎湃,皆激动得面色涨红。
这不是什么不能实现的目标,越是穷乡僻壤,人才越匮乏,老高这种人才愿意回到当地,估计当地领导做梦都没想到。
“……让我想想,我想想……”
沈母感慨,“这孩子倒是有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