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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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村,林家宅院。
院里院外全是人,脸上皆透着一股赧颜之色。
玉英婆娘和李小妹一左一右,搀扶着李云裳从屋内走出来。
见此,村子里的老支书从人堆里走上前。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反向走过去,堵住他的路。
李建昆当然有气,气性特别大!
他知道这些人是来道歉的,那又如何?
二姐的心疾或许可解。
林老师能活过来吗?
李建昆看看老支书,然后扫视全场,喝问道:“林云是谁害死的?啊?!”
他眼神所过之处,所有人纷纷低下头去。不过这一回并非只是畏惧他,更多的是无颜以对。
“上次骂你们还真没骂错,你们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李建昆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距离很近的两排人身上。
他们都是能和林家扯出直接亲戚关系的人,林老师和二姐要亲昵地喊他们一声叔、伯、姨、婶儿,甚至有辈份更高者。
也正是这群人,当初拍着胸口保证,极力怂恿,让林老师去万宝镇上找庞福生治病,然后在林老师吃过庞福生的功德汤,上吐下泻之后,再次胸脯拍得啪啪响,表示就是这样,纯属正常现象。
还有后面在市人民医院,越过二姐,一口回绝医院提出检查林老师遗体的建议。
这些,还不是李建昆怒不可遏的缘由。
就你们特么的,有脸嫌弃我二姐,怪我二姐克死了林家母子?!
这不光是愚昧。
还有坏!
不可原谅。
身后传来哭声,玉英婆娘和李小妹两人硬是没托住,李云裳瘫坐到地上,埋头痛哭。
她恨呐!
恨自己。
丈夫当时有病在身,病急乱投医,如果她能更聪明些,更强硬些,执意带丈夫去大医院治病,什么事都不会有。
丈夫现在肯定活得好好的。
婆婆也不会走得那么快。
李云裳突然狂拽自己的头发,玉英婆娘和李小妹两人都没拉住她的手,不等沈红衣和符巧娥蹲身帮忙,李云裳又用双拳用力砸向自己的脑袋。
李建昆双目血红。
站在他对面的老支书心惊乱跳,快步绕开他,来到屋檐下,面朝李云裳,哈着腰说道:“孩子啊,是我们对不住你,你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谁最先传那些话,我们真是被猪油蒙了眼啊。
“你放心,我保证,往后全村人肯定诚心待你,不会再有一个人欺负你……”
“晚了!”李建昆转身喝道。
不待老支书侧头看他,林家院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她不会再待在你们村!”
说的是普通话。
堵在院门口的村民,忽然被一群北方大汉强硬推开,分出一条过道。
一个穿着黑色立领风衣的男人,大步流星从院外走进来。
村里人瞅着他有些眼熟,但是多半人一时又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
唐国耀眺望着瘫坐在门口屋檐下,被四个女人团抱着埋头痛哭的那女人,冰冷的眸子立刻柔然下来,眼里有抹钻心的痛。
他抬起手指,指向那个女人,用不容质疑的声音说道:“我要带她走。”
指尖离开女人,随着他身体旋转而移动,指向院里院外的所有地方。
“谁敢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村民们怕李建昆,可不代表随便冒出一个阿猫阿狗他们都怕。
带着一伙彪雄大汉又怎么样?
一人一屁股都坐死你们!
尤其是村里的青壮,个个横眉冷对。
唐国耀撂下一句话后,不再理会他们,视线投向老李家众人,女人们没空看他,他向贵飞懒汉和李建勋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视线定格在李建昆身上,问: